他干脆打开免提,在她手上慢慢写:这不是个好人。 “诶,你怎么这样?!大望江不能停业,我手里好多单……”汪正伟说漏了嘴。 “作为股东老板,你炒黄牛单?”温凉彻底大无语,索性开撕,“停业正好,彻底清查!按协议约定办!” 汪正伟彻底急了,“我等着放款救急呢,多少人想和我合作,当年要不是看你和老爷子的关系,结果这些年,没一点得益……” “那你报警吧……”温凉挂了电话。 他发信息给几个助理交代了些手尾,不想和汪正伟扯陈年功劳簿,要不是他从后海拖来乐队,酒吧也没火得那么快。 尽管温凉耍了个网梗,但苏绵笑不出来,吧吧看他,他拉她躺下。 半晌,她小声喊他,“温凉。” “嗯。” “你睡着了吗?” “没有,想说什么?”他转头看她,心想,她会说什么? “我们来开动脑筋分析、大开脑洞吧?”她又坐起来,抱膝,望着满天繁星。 “你说。”他拍拍她肩背,示意她别弯驼着背。 “关于你的存在,他是不敢公开,对吧?”她挺了挺背,他点头,她问:“你呢?为什么刻意回避、隐瞒?” ——阿彬说,他少年时,各类选秀正火,经纪没少找他开条件,但他只能玩地下乐队,那时应该是怕被挖出陈年旧事,给奶奶造成二次伤害,奶奶走了后呢? 他望着天穹,“妈妈走后,我无牵无挂,在酒吧跟人买了把黑枪,想去嘣了他,乳腺癌跑不掉因长年心情积郁……” “噢,温凉!”小手钻进他大手心,她有两回差点完全失去他了,一次是奶奶可能打掉他,一次是买枪,真嘣了那人,他也完了。 “黑枪被我拆散扔了。”他紧了紧手掌,“你继续说。” 她略思忖,似更坚定了,“你有洁癖……”她像揪出一条小线头似看他,“你厌恶和他扯上关系,身体站一起、名字联系在一处……” 稍顿,他转侧卧,手掌撑着脑袋,“苏华生,继续说。” “可是,今天你披着一身屎渍转机、一路十几个小时,你早没啥洁癖症了!” 他严重皱眉,“靠,这茬能翻篇吗?我又得进去洗澡了。” “不能!我就要说屎!”她趴下来,盯看他眼睛,里面映着她熠亮眸眼,“他怕屎,但你不怕了的!” “然后呢?”他轻抚她眼皮,他怀疑天上繁星全掉她眼里了; 她也这么怀疑,她抽空说了句:“温凉,你眼睛真亮,”才接着说正题:“然后?他怕什么,我们就投喂什么!告诉他,我们公开撕!” 她躺下去,悠悠呼了口气,“温凉,当众自剖得血肉模糊,很痛苦。人们总混淆了,其实,应该羞的是犯错、犯罪的人,可事实上,受害人受尽心理折磨,连回忆都浸透羞耻。他们利用尽这种倒差,反而有恃无恐、洋洋得意。” “我特别想亲自揪出她们,但我是羞于在法庭上,说出她【不停扇打我】几个字的,暴露自己曾经这么卑凄、丑陋,倒在地上,被众人扇打、耻笑,谁不想昂头挺胸、体面光鲜、优雅得体?”她侧卧,和他面对面,“但羞耻的是她们、是他!对不对?” 李天明一早、再叁建议他让心理医师介入她的康复疗治,因她心里那份禁忌诡秘,他没敢,整个康复过程,她几乎活生生成了幅创伤后心理模型,每一挣扎起伏反复阶段、环节无一遗漏,现在她终于勇敢面对所有暗黑、剖析、以此帮助他人; 他看她,就这么看着她…… 她白皙得似比周遭星月光影海镜面还熠亮,怕她被海月光晒黑,他起身掐抱她腋下窝进怀里,走向屋内面海大浴缸,“你继续说,我爱听。”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