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喝的正欢,丝毫没有注意到月亮不知何时隐入了云层,只剩下乌篷下的几盏灯笼还散发淡黄的光晕,一阵风吹过,灯笼跟着晃了晃。 好没来由的,刮起一阵大风,风中裹挟着绵绵细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以为是谁弄洒了酒水,又被风吹到了带有几分痴狂的脸上,还在谈论不休,畅谈人生理想。 待第二阵风吹过,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下雨了。 初时那雨尚且如棉线一般倒不像是打在人的脸上而是轻扑在人的脸上,只觉一股凉意,也没甚要紧,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渐渐的雨有些大,风也跟着凌厉起来,吹的杯盘狼藉,忽然加重了空气中的寒意。 几人酒醒了一大半,撩起湿了一半的衣袍匆匆钻进船舱。 还好船比较大,又是靠在岸边,还不算颠簸,众人忙了一天,一边埋怨着这雨有些不解风情,一边暗戳戳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休息。 花小蝉准备了热水,伺候房景毓沐浴,将被雨打湿的衣衫换掉,自己也洗了洗,钻进了被子里。 这还是春日里以来第一场春雨,空气中有些凉飕飕的,花小蝉裹紧了被子,窝在房景毓怀里,刚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房景毓也吃了不少酒,再加上被裹挟着雨水的风一吹,身子便有些懒怠起来,头也有些沉,不知是得了风寒,还是酒喝多了,不消片刻也渐渐的睡去。 睡了不知多久,朦胧中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脚步声、叫喊声响做一团。 “不好了,走水了,不好了,走水了,大家快灭火……” 外面不知谁在大声呼喊,紧跟着就是一阵哐当哐当的拍门声,“房兄,小蝉姑娘,你们还好么,快醒醒,船上着火了。” “房兄,房兄……阿离,快把门给撞开……” 周易听不到里面有人回应,直接吩咐傅九离撞门,只听哐当一声,房门被傅九离一脚踹开,周易一手用沾过水的帕子掩住口鼻,防止浓烟吸入鼻腔,一手提着一盏风灯快步抢进房间,借着微弱的光亮,直奔床边,瞧见床上有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一动不动,心里当即就往下一沉。 “房兄,房兄醒一醒……”周易用手推了推房景毓,一脸骇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傅九离倒是干净利索,直接掀开被子,伸手捞起房景毓背在了背上,回头冲周易说道:“少东家,火势暂时还没有烧到这里来,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先把人带出去再说。” 周易经过这么一提醒,顿时反应过来,弯腰抱起花小蝉,踢开碍事的桌椅板凳跟着傅九离朝外面走去。 傅九离身怀武功,哪怕是背上背着一个人也是身轻如燕,倒是周易,两手托着花小蝉跟在身后有些力不从心,好不容易到了甲板上,人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他将花小蝉放到甲板上,屏住呼吸伸手探了探花小蝉的鼻息,发现人还有气,不由把视线转向房景毓那边。 傅九离将房景毓给扔在甲板上,传来砰的一声,看到这一幕的周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埋怨道:“阿离,你就不能轻点,小心把人摔坏了。” 说着又快速问了一句:“他人怎样?” 傅九离照旧探了一下房景毓的鼻息,“放心,死不了。” 周易起身走到房景毓身边,又重复了一遍傅九离刚才的动作,然后又唤了两声,房景毓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不由有些慌: “九叔,他怎么还没醒?” 他们一起喝的酒,房景毓一向都很节制,还没有他喝的多,不明白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 傅九离看着眼前忙着灭火的船员,皱了下眉,心不在焉的回道:“我刚才背着他的时候发现他身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