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夫妻俩到了此时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两人,一脸惭愧。 “这位姑娘,咱们外面说话。” 秦观怕吵到成哥儿休息,带着花小蝉来到外面,秦娘子给两人搬来两把木凳,让两人坐了,自己跟相公却坐在院子里的一根横木上。 “这位公子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秦观问道。 房景毓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花小蝉。 花小蝉忙说道:“秦大哥,我家公子姓房,你们叫他房公子就好,叫我小蝉。” 见秦观夫妻俩目光孤疑,花小蝉就又说道:“我家公子患有喉疾,口不能言,你们想要问什么,我来回答你们。” 说罢见天色不早,怕周易那边事情办完,等着急了,又紧跟着道: “我跟我家公子,真的是想要帮你们,所以有些问题,我们还是想问清楚一点,这样我家公子写状纸的时候也能条理清晰,让人一目了然。” 秦观夫妻俩听了,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双双给两人跪下了,这一次任由花小蝉如何说,也不肯起身。 秦观道:“房公子,你若是真的能替我们伸冤,你就是我们的再造父母,我跟贱内,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 到了此时,秦观心里再也没有任何怀疑,光凭花小蝉救活了自己儿子这一点,他们就值得信任。 一说起这次的冤屈,秦娘子眼泪又下来了,絮絮叨叨的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两人听。 事情还要从去年大旱说起,粮食眼看着就要丰收了,却接连两个月都不见一滴雨落下,好好的庄稼刚抽穗就干死在田地里,导致庄稼减产,食不果腹。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他们靠着去年的余粮或许还能撑一段时间,可大旱之后就是瘟疫,短短几天村子里就死了好几个人,秦家两位长辈也感染上了瘟疫。 为了给两位老人治病,家里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包括仅剩的一点粮食,也全都给卖了,到最后,钱也花没了,老两口也没熬过来,还是走了。 家里没有了粮食,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整日饿的哇哇大哭,后来也得了一场病,正在全家无计可施,望天等死的时候,邻村的赵财主带人抬着白银来到他们村子里。 赵财主找到村子里的里正,说是要租地,价钱一分不少的照给,而且还只租一年。 正值大旱,地里也不能种庄稼,一开始村民也十分怀疑赵财主动机不纯,可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那,谁又能不心动,而且他们也确实需一笔钱,钱虽然不多,对他们来说,却能暂时解燃眉之急。 当时村民穷怕了,再没有粮食吃,就要有人饿死了,再加上赵财主一番说辞,他们也就答应了,就把自己的地租给了他。 有的村民甚至提出要把地低价卖给赵财主,换取更多的金银,用来活命。 可赵财主却没有答应,只说自己是看他们可怜,大发善心才做了这桩赔钱的买卖。 说什么也不肯乘人之危。 赵财主说的情真意切,村民就真的以为他是真的转了性了,反而对他感恩戴德,拿着租金当时就去镇子上买了粮食。 可这时,镇子上的粮商又趁机哄抬粮价,他们那点钱,买回来的粮食也有限。 秦家没多久就把粮食给吃完了,小儿子最终还是没挺过去,饿死了。 好不容易挨到今年春上,村民有去大户人家做长工的,赚了点钱,说是要把地给赎回来,趁着春耕把庄稼给种了,于是就拿着钱找到赵财主。 赵财主见到村民找上门,忽然换了一副嘴脸,拿出租契,非要说村民租的是十年地契,不到时间不肯归还,如果想要回自己的田地,需要给他十年的租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