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根知道两人是嫌弃自己家,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他一直在外忙着生计,回来之后连一顿热乎饭都吃不上,累的倒头就睡。 家里就一床被子,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连稻草都是黑的,不下雨的时候还好说,一下雨,屋顶就会漏水,一屋子霉味。 最下面的稻草已经与地面结成了一张泥饼,扒都扒不开。 李大根把石头搬到院子里让花小蝉坐了,“家里没有凳子,就麻烦你们先凑合凑合,我去给你们烧口热茶来。” 李大根说着就要进厨房。 花小蝉忙摆手说道:“李叔,不用忙活了,我们不渴,还是把你家娘子带过来让我先瞧瞧吧。” 李大根死马当活马医,花小蝉年纪轻轻,他自然是不相信花小蝉有本事能够治好自己的娘子,他也不是没找大夫看过,可别人都说治不好。 他也就认命了。 不过眼下花小蝉人都来屋子里了,还主动提出要看病,不管人家会不会,是不是闹着玩的,试试也无妨。 家里已经好久都没有来客人了,李大根有些激动,可他家徒四壁,也实在是没什么好招待的,闻言就拉着自家娘子到了花小蝉面前。 花小蝉起身蹲在地上,示意李大根将李娘子的手支在石头上,她用自己的一只手当做脉枕,细细为李娘子把起脉来。 过了一会儿她拧起眉头又换了另外一只手,之后收手,示意李大根已经完事了,不必再把人给摁着了。 李娘子不住的挣扎,嘴里流着涎水,时不时的傻笑一声,再用手挠挠自己的身上,她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身上遍布血痕,都是被她给抓住来的。 “小蝉姑娘,我婆娘咋样了,能不能治好?”他见花小蝉把起脉来有模有样就试探性的问道。 花小蝉默不作声,她起身走到李娘子身后,示意房景毓把灯笼移过去一点,然后用手扒开李娘子脑后的头发,就见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贴在李娘子的头皮上。 她稍微用手一碰,李娘子忽然激动起来,挣脱开李大根的手在院子里乱跑起来,一边跑一边还露出惊恐的神情,嘴里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李大根怕她再逃出去,准备拿绳子再将她给绑起来,可女人力气出奇的大,李大根身子单薄,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被她给挣脱了。 李大根捡起一根木棍,房景毓皱了下眉,正要上前,就听李大根恐吓道:“别动,再动我就打你了,赶紧过来,乖乖蹲下,听见没有?” 女人似乎很怕棍子,一见李大根挥舞着棍棒就吓得蹲在地上,用手抱着头,浑身颤栗,看的人于心不忍。 看到这一幕,房景毓只好又把脚退了回来,他看得出,李大根并不是真的动手打女人。 等把女人栓在一块大石头上,李大根这才松了一口气,面向花小蝉一脸讪讪的说道: “吓着你们了吧,她平时就这样,我也不是真舍得打她,就是吓唬吓唬她。” 随后他再次问花小蝉人有没有可能治好。 花小蝉则反问他:“李叔,你可知道你婶子这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李大根摇摇头,丢下棍子,“我捡到她的时候她头上就已经有了那道伤疤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不光是头上,她身上也有疤,像是被人用鞭子抽的,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啥,但她已经这么可怜了,我就只能尽力对她好点。” “情况你也看到了,她现在疯疯癫癫,你就是对她再好,她也啥都不记得,你看看我身上这伤,有一次我给她喂饭,她拿着斧头给我砍的。”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