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蝉跟房景毓又买了些粗粮,糙米、大豆、玉米碜、还有少许白面,每一样都买了好几大袋,这些东西都是给李阿婆准备的。 另外又买了不少土豆和芋头等,这些东西既耐饥又能填饱肚子,比大米白面还管用,左右能熬过这段时间再说。 李阿婆虽然说要开荒种地,可眼下哪里来得及,今日在街上遇到的这一幕,直让花小蝉心里一阵酸楚,陈墨云又吃的那样多,花小蝉还真怕他把李阿婆家给吃穷了。 买完了东西,两人又去了裴记肉铺,花小蝉想了想留了四十两银子,眼下青黄不接,去年,落日镇的灾荒比榆钱镇还要严重,花小蝉想着每个月多给家里点银钱,好让他们度过今年前半年。 花家并没有自己的田地,花家现在所种的田地都是租来的,每年要交很多租金,常常一年辛苦下来,还是食不果腹,经常挨饿。 如今,她有了钱,自然是要帮一帮娘家。 可也不能一下子给太多,老花头那个人,平日里抠的要命,但在外人面前,又喜欢装大方,不管是谁来求,也不管家里有没有,只管一口答应。 不仅坑苦了自己,也坑苦了一家人。 平日里还非常要面子,唯恐得罪人,在外人面前笑脸相迎,胡天海地的吹嘘,只顾自己一时风光,倒把家人都忘了。 如今轮到卖女儿,把他的脸都给丢尽了。 一开始与花娘子两人只管商量,背地里找人,只恐人家说他不是慈父,落到卖女儿的下场,丢人。 花小蝉把老花头的为人看的清清楚楚,也为了不让老花头为难,一是家里太穷,她要是走了,家里就能省口粮食来。 二来,是为了成全老花头的面子,事情由她提出,别人只会说一句花小蝉懂事,知道体贴父母,没有人会说老花头的不是。 说来说去都是贫穷惹的祸,花小蝉也不怨他们。 “每个月看情况,若是情况好了,就给一百文,若是情况不好,家里揭不开锅了,或者是家里有人病了,需要花钱了,那就多给一些,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裴虎觉得有些麻烦,就说道:“你既然留下这么多钱,为什么不一次性全给了,这样岂不是麻烦?” 花小蝉讥诮一笑,说道:“你不了解我爹这个人,他手里若是有钱,便得意忘形起来,谁跟他借他都借,人家借了还了还好,关键有好些赖账,不肯认的,我爹爱面子,好说话,也不去问人家要……” “一来二去,家里的钱都被他给败坏光了!” 裴虎听了笑起来,说道:“你爹这样的人我走南闯北的时候也见过不少,他们主要也不是爱面子,是胆子小,怕得罪人……” 裴虎说着给花小蝉将起了一个故事来,说是以前有个叫张三的人,性子跟老花头颇为相似,一日张三推着独轮车买粮回来,天已经黑了,这天上倒是挂着一轮月亮,明晃晃的,也不算瞎子。 这张老三推着车子到了村子口,再有十来步就到家了,这个时候忽然打路边的田地里跳出个人来,蒙着头,只留两只眼睛,手里拿着刀,要劫财。 张三当即吓得说不出话,对方虽然蒙着脸,但长得瘦瘦弱弱的,个子矮了张三一个头,对方拿着刀,张三也不敢反抗。 裴虎说到这里耻笑一声:“白瞎那么大的一个个子。” 就这样张三把车子连粮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