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娘这回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为避免尴尬,就只好赔笑道: “好像是叫裴记肉铺,你看看我这记性,竟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她又说道: “不过那裴记肉铺就是一个卖肉的地方,整日里杀猪宰羊的,血腥味大,姑娘身份尊贵,也定然受不了那里的味道,还是别去了!” 苏念薇微微蹙了下眉,她没想到房景毓看上去一副霁月清风般的男子,一向是卓然不凡,居然会跟一个杀猪的做朋友,这可是天下头一笑话! 只是愣神片刻,苏念薇很快就回过神来,温言道:“多谢告知!” “我要是不知道还就罢了,既知道了,那是定然要去的!” 她似颇有感慨,说道:“大娘,不瞒您说,我虽出身在高门大户之家,却非常羡慕那些小门小户的日子!” “只是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只希望跟我喜欢的人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也没什么不好!” “大娘也别因为我是高门大户的女子,就小看了我,我也能吃苦的!!” 苏念薇忽然说了这么一段没头没脑的话,张瑞兰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羡慕不已的说道: “看姑娘这话说的,谁不喜欢过好日子,哪有专门往那穷家破户里钻的,明明是金丝雀却非要钻老鼠窝,您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要我说,您这样的人,就该有丫鬟伺候着,绫罗绸缎的穿着,十指不沾阳春水,要真的换一个活法,你肯定受不了!” 张瑞兰虽然话糙,但理不糙,说的都是实话。 但苏念薇可不这么认为,她弯起唇角,眉梢浮上一抹笑意,“婶子这话不对,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我还有事,告辞了!!”她不待张瑞兰再搭话,就转身离开了,转过身,嘴角浮上一抹难明的笑意。 裴虎是榆钱镇下塘村的人,因为常年在外漂泊,极少回家,这不,才刚安定下来,把老爷子给接到身边孝敬,还没有半年,人就去了。 族里的那些老人,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因此,今日来吊唁的不过是都是些左右邻居,来了之后,鞠个躬,喝杯茶,坐下说说话。 然后就等着摆宴,饭一吃就准备走。 裴虎说起来也是三十好几的男人了,至今都还未娶妻,老爷子一走,这内堂就没人招呼,杨红梅与花小蝉这一来,可算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此时两人正在里面忙活,外面有裴家一个本家人在招呼,房景毓坐在案子后面提笔写礼单。 他识字,书法又极好,这项工作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有人送来两条鱼,有人送来一只鸡,有人送两尺布,还有人送花生、核桃、白糖、桃酥。 裴虎披麻戴孝跪在灵堂上,每有人进来,就朝来人磕个头。 裴虎的一个本家人站在门口,每次有人进来,都抱拳施礼请人入内吊唁喝茶,另有几个左邻右舍的大娘在里面帮着张罗茶水。 房景毓写完一个礼单,无意中抬起头,瞧见门外停了一辆马车。 他一眼瞧见那马车上的牌子写着“苏府”两字,就微微皱了下眉。 不等马车上有人下来,房景毓就借口说肚子疼,找来一个识字的摊位老板帮忙代笔,他则走到后面厨房去了。 花小蝉正撸起袖子烧锅刷碗,忽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