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蝉跟着周八妹赶到榨油坊的时候,房家三兄弟正交换着卖力的用脚踩着踏板来推动水车,旁边的木槽里不停的有油流出。 还有几个妇女正把茶籽往石碓里放,由一人在旁用脚踩踏板把石碓里的茶籽粉碎,这种事往往要做两遍才行,非常的耗费体力。 所以来榨油的人往往都是两个人一起来,如果一个人来,让房家兄弟帮忙的话就得另外加钱。 等把茶籽全部粉碎之后还要将其蒸熟,然后放进竹箍中压成厚薄均匀的茶饼,然后再炒香,最后再把这些油胚饼装填在油槽里,经过一定的踩踏油车进行挤压,就会顺着油槽流出一娄娄金黄的清油。 榨油坊里来榨油的人也有几个,剩下的都是聚在一起闲聊的,坐在椅子或石头上唠嗑。 花小蝉她们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几人在讨论苏如梅,说是自打苏如梅在房家那么一闹腾,村子里的鞋匠就退婚了,不想再娶苏如梅。 但老苏头跟苏娘子硬是说是她们退的婚,还说苏如梅已经说好了人家,对方是李业,也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 李业考中举人,成为举人老爷,来提亲的媒婆都快把老李头家的门槛给踏破了,不过老李头说李业被张大人的给看中了,前途无量。 这些姑娘没一个配的上李业的,不管来多少媒婆都被他们给拒之门外。 花小蝉听她们说老李头找上了别人,不再缠着房景毓,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周八妹见场面热闹,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拉着花小蝉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了,跟她们一起聊了起来。 花小蝉听了两句,无非就是谁附近哪家的闺女脸上长了个胎记,样貌丑陋,结婚几个月了,相公连碰都不愿意碰。 又说谁家的儿子淘气,把谁家的鸡给偷了。 附近哪个娘子贤惠,哪个娘子长得漂亮,哪个娘子脾气暴躁;还有哪个相公有本事,哪个夫妻天天吵架,哪家婆媳不和等等等等。 花小蝉单坐了一会儿,十里八乡的人就都了解的差不多了,甚至连性格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等轮到她们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这个时候女人渐渐散去,回家做饭的做饭,看孩子的看孩子,该干嘛干嘛去了。 花小蝉刚把白苏的种子倒进石碓,房三匠就走了过来,他光着膀子,肤色有些黝黑,五官分明,乍一看跟房景毓眉眼有两分相似。 “四嫂来了,我来帮你们!” 虽然快要入冬,但他们三兄弟常年干着体力活,不但没感觉冷,还出了一身汗。 周八妹一见房三匠过来帮忙,忙笑着从踏板上下来,顺嘴夸了一句,然后过去帮花小蝉。 房三匠一看花小蝉往石碓里放的并不是茶籽就张口问了一句是什么东西,花小蝉就告诉他这是白苏的种子,可以用来当灯油。 “它可比蜡烛便宜,能省不少钱呢!” 花小蝉也是收集了几个月才攒了五十多斤,够用两三年了。 房三匠听了,就说花小蝉见识多。 她一边帮忙一边对房家三兄弟说道:“我说你们三个也老大不小了,该合计着找个娘子了,这样过下去也不是办法。” 房三匠摸着脑袋憨憨的笑了笑,房一白走过来擦着身上的汗水,“四嫂这话说的,谁不想娶个娘子咧,可我们三兄弟自幼没了爹娘,家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