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画面上赧然:“先生说了不调戏我了……” 羽衣笑笑,看着这二人,缓缓说道:“莫说他无法带你走,任谁都无法带你走。” “为何?”思镜惊呼,“公子和先生不是有非常人之法吗?” “你以为与帝王有牵扯的因果是这么容易被斩断的吗?”羽衣问她。 思镜沉默,起画看了她一眼,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抬头对羽衣说道:“先生,既然思镜想离开,那凭我千年的修行,也未必不能与天命一斗。” “嗤……”羽衣嗤笑,一指点到起画的眉间,他体内一阵剧痛,似是五脏六腑都移位一般,不由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羽先生!”思镜想也不想便起身挡在他二人之间。 “无事……”这痛来得太突然,让起画一时几乎丧失了说话的力气,他拉住思镜的手,喘了口气说道:“先生是在帮我。” 忍过了这阵痛,起画感觉被天雷所伤混乱的真气理顺了不少,面上的羽翼也逐渐隐去,恢复了人形。 “天雷的差点过不去,还想改天命?”羽衣的话中丝毫不掩饰讥讽。 然后他又在思镜的面上打量了一会儿,年龄不大,胆子倒是不小,看她一副什么都不懂却还敢挡在起画身前的模样,他唇角浮起一抹笑意:“有些事情聪明,有些事情倒是迟钝,但不枉这小鸟居然想为你逆天改命了。” 这话听得二人都有些疑惑,羽衣心中想,这不就是人以群分,有的人表面看上去聪明,里子还是蠢的,难怪能凑到一起去。 “办法不是没有,但无论成功与否,你二人都未必有好结果。” “什么办法?” 任凭思镜和起画想破了头,也想不到羽衣说的办法,居然是直接将二人带到了朱厚照的面前。 朱厚照只老实上了叁天朝,就听羽衣说带了好东西给他看,便迫不及待地抛下群臣,连步辇都不坐了,几个太监在身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跟着他,一溜烟地就跑去了豹房。 “先生先生!有什么好东西给朕看!”他跑得飞快,头上的金丝冠都歪了,这是思镜第一次看到皇帝,但没想到这位风评极差的帝王,居然是这般……不拘小节。 她一时忘了跪拜。 “皇上。”羽衣见怪不怪,抬手行了一礼,起画也跟着一起行礼。 思镜这才如梦初醒,噗通跪在地上。 朱厚照瞥了一眼地上的思镜,让她抬起头来,细细查看了一番,说道:“长得倒是好看,羽先生给朕看的好东西就是这女子?” 羽衣笑笑,说道:“请皇上挥退左右。” 话音刚落,一旁的太监便尖声说道:“大胆!若是皇上有什么叁……” “闭嘴闭嘴!退下退下!”朱厚照连那太监一句话说完的时间都不给,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些人全都轰了出去。 旁人不敢再有异议,一阵琐碎的脚步声后,屋内便仅剩朱厚照和羽衣等人。 “快快,先生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思镜对于皇帝的这般言行,感到万分惊讶,与其说面前的这位是九五之尊的帝王,倒不如说像是一个期盼有趣玩具的孩童。 “起画,现你真身给皇上看看。” 听了羽衣的话,起画愣住:“这……” “让你现便现。” 虽不知羽衣何故让自己现出真身给朱厚照,但起画一向信任他,虽然经常被作弄,于是他便听话地,化作了一只画眉鸟,落在了羽衣的指尖。 “这,这。”朱厚照瞪大了眼睛。 他却只愣了一瞬,随即就大笑起来:“怎地乐师也非凡人,难怪能演奏无弦之乐!”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闪烁着与他年龄和身份皆不符合的好奇与喜悦。他就像真的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孩童一般,将小鸟召来指上,一会儿凑近与它耳语,一会儿小心地用指尖轻抚它的羽毛,他在这一瞬间,将自己的身份完全抛到脑后,将脚下的紫禁城完全抛到脑后,将自己肩负的江山社稷也全部抛到脑后,只是像一个得了新奇玩具的孩子,爱不释手地与这小鸟玩乐着。 玩了一阵,他挥手,起画落地又变回人形,朱厚照的脸上仍泛着红光,他兴奋地看向还在地上跪着的思镜,问道:“这位也不是人?” “噗嗤。”不知怎么,思镜居然笑出了声,看到刚刚朱厚照的样子,她一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