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了,是叶清翎刚毕业,在时雨公司工作的那段时间。叶清翎记得,那时她浑浑噩噩地跟着时雨在公司,没想到一晃眼,就是两年过去了。 刚才看见眼镜时,叶清翎心里更多是觉得微妙的暖,可现在看着这张遗嘱,她只感觉酸涩,还有些苦。 时雨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叶清翎曾很多次,不明白时雨究竟在想什么,但以前她每次这样怀疑,心情大多都是愤怒的。不像今天,她一边觉得说不出的生气,又一边想要笑。 等时雨终于从工作中回过神来,叶清翎已经拿着遗嘱上上下下看了几遍了。 时雨看清叶清翎手上拿的文件夹后,整个人倏地怔住,舌尖一下子紧张地抵住上颚。 尽管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可心里说不出地心虚。 时雨,叶清翎抬起头来,直直看着她,笑得无奈,这遗嘱是你什么时候写的? 记不清好几年前了,大概是你大学的时候吧。时雨撇开目光,可又被叶清翎捧着脸颊,转了回来。 为什么写了那么多年,突然在两年前签字?叶清翎直视时雨的眼睛,问。 时雨没有回答。 叶清翎叹口气,又问:为什么会想到写遗嘱? 时雨抿了抿唇,躲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有点弱,总得提前做好打算。 叶清翎、时雨,还有外婆每年会一起去体检,叶清翎看过时雨的体检单,她的身体虽然弱了些,养得娇贵,但是从来没生过什么大病,各项指标也是正常的。 哪儿有写遗嘱那么严重? 叶清翎生气地啧了一声,轻声呵斥:时雨,你好矫情。 她捧着时雨脸颊的手指,从侧脸移到下巴处,轻轻挠了挠,时雨就柔顺地扬起脑袋,双手撑在椅子上,身子向后仰。 叶清翎生气,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克制不住愤怒地倾身而上。 她声音拖长了些,无奈又严肃地说:时雨,既然知道自己身子弱,你还那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叶清翎一下子捏住时雨的下巴,坐过去,膝盖蹲在时雨一双膝盖之间,威胁似的挑了挑眉。 我知道时雨想要撇开脑袋,撇不动,就只能垂下眼眸,避开叶清翎的眼神。或许是因为刚才在休息室里,那么长时间,叶清翎的动作从头到尾就是温柔的,时雨这时候虽然觉得心虚,倒没那么怕了:我早就答应你了,以后不会了。你翻什么旧账? 似是娇嗔。 叶清翎不辨情绪地轻轻笑了两声。 她最后一个问题:那为什么受益人,写的是我的名字? 时雨怔了怔,反问:不然还能写给谁?公司那时候,我本来就想交给你。 你 叶清翎沉默地低头,忽然抱住时雨,手指抚过她的发丝。 傻染染。 时雨,抱了会儿,叶清翎退开一些,她半跪在时雨的办公椅上,揽着时雨的腰,另一只手勾起时雨的下巴,轻声问,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 时雨几乎毫不迟疑,仰头轻轻吻过她的下巴:我爱你。 阿翎,我爱你。 时雨半睁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遮盖下,眸光接近虔诚。她看着叶清翎的脸,小心翼翼,卑微至极。 叶清翎忽然意识到,时雨的感情,好像一直是迟钝又畸形的。 最开始,时雨将她当成随手捡回家的流浪犬,要她对她言听计从,从不考虑她的想法。却又会偷偷写下遗嘱,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给她。 后来时雨喜欢她,又是不正常的占有欲,想要将她牢牢禁锢在身边。 现在,时雨是爱她的,她能感觉到。可是时雨的爱太卑微了,时雨始终站在一个极低的位置,向仰望神明一样虔诚地仰视她。 叶清翎想要帮她纠回来,可是一时间,又觉得无从入手。 时间安静地流逝,时雨见叶清翎没有回应,表情逐渐变得无措起来,又害怕叶清翎察觉到她的慌乱,极力压制着埋下脑袋,掩住表情。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是这样的,叶清翎不爱她,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她不应该奢求更多。 看见时雨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