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声逐渐停下来。 到这时,叶清翎心底翻涌的怒意才彻底消散,她冷静下来,揽着时雨到床边坐下,给她拿睡衣,一边帮她穿上,一边轻声说:刚才是经纪人李姐给我打电话,她说我全国巡演的批文已经下来了,很快就要着手准备。 我没想到这么快审批就过了,有点惊喜。 李姐说给我放三天假,之后又得忙一长段时间了。 从下个月起,每周一场,一共七场,在七个省会城市差不多十二月结束。 叶清翎说一句,时雨就很轻地点点头,喉咙中发出一声软软的呜咽嗯,乖顺极了。 等叶清翎说完,时雨就抱着枕头缩进被窝中,脸上泪痕都没有擦,就困倦地闭上眼,都没有再缠着要抱她,的确是累得不行了。 叶清翎也很困地打个哈欠,她坐到时雨旁边,靠着床头打开外卖软件,心不在焉地挑选着。 虽然很困很累了,午饭还是得按时吃的。 半小时后,外卖送了过来,是齐芳斋的粥,时雨喜欢的口味。 叶清翎拆开包装盒,舀了一勺送到时雨鼻尖,喊了一声:时总,起来了。 时雨鼻尖轻轻动了动,眼睛都没有睁开。 叶清翎自己喝下那勺粥,将勺子放一旁,推推时雨的肩膀,又喊:时雨,起来吃饭。 时雨还是没动静,还往被窝深处缩了缩。 叶清翎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呵出一口气:姐姐,染染姐姐起来了。 时雨身体明显颤抖一下,倏地仓惶睁开眼,醒了。 明明这么怕,却还是在听到这个称呼的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时雨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叶清翎一时无言。 不过或许是今天还有昨晚,叶清翎都将这段时间积攒的怒气发泄得差不多了的原因,现在她倒不怎么生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午饭到了,时总。 时雨撑起身来,眼神还有些迷糊,没有焦距。 她见叶清翎没有继续做的意思,看都没看旁边的粥一眼,又想倒下继续睡。 叶清翎: 她不得不拦住时雨,声音沉了沉:喝了粥再睡。 时雨迷糊嘤了一声,昏沉沉地埋下脑袋,不为所动。 叶清翎皱眉,有点想轻轻掐她一下,忍住了,只是柔声哄道:喝完了我陪你一起睡。 时雨这才挣扎着抬起头,却没有去拿勺子的意思,摆明了等着叶清翎喂她。 叶清翎无言,想气又想笑。 明明时雨生病那回,就算病得脑袋都不清醒了,还会因为自尊心硬是不许叶清翎喂她。现在倒好,就这么等着投喂了。是一回生二回熟?还是脑袋里哪根筋扭到了? 想到这儿,叶清翎忽然一怔,她反应过来,虽然离婚后的大半年里,时雨看似不断地在为她妥协,在她面前越来越卑微。 但那时,不管时雨看起来再怎么卑微,也从来没有像这两天一样怕她。 叶清翎敏锐地捕捉到,不是别的什么情绪,是怕。 时雨就像是忽然间,就彻底丢掉了所有的骄傲与自尊,对叶清翎言听计从,把最柔软最不设防的那一面,彻底摊开展示在叶清翎面前。时雨怕她得不行。 为什么?叶清翎不明白。 怕她? 她有什么值得怕的? 叶清翎觉得,时雨需要成长,需要改变,所以她才毅然决然地彻底离开时雨。 这么一段时间过去,时雨的确变了,彻彻底底地改变了。 但没有往叶清翎期望的,好的方向改变,而是一下子更加病态,甚至迷失自我。 时雨开始以一个极不平等的角度,仰视叶清翎的背影。就像曾经叶清翎仰视她一样。 直到很久以后,叶清翎才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而此时,叶清翎只是觉得迷茫无力。她不知道时雨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怕她,甚至不清楚是从什么具体时间开始的。 叶清翎猜不透时雨究竟是怎样想的,她想要直接开口问,但是看着时雨垂着眼眸小口喝粥的乖顺模样,心里立刻涌起一阵无力。 就算她问了,估计也没用。 她直觉时雨不仅不会回答自己,还会借机勾着她像刚才在浴室里那样。而她大概也抑制不住怒气,接下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