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门处,解释道,时总您放心,里边随时都有医护看着在,不会有问题的。 时雨看过去。 玻璃探视窗内,叶清翎躺在床上,被各种说不出名字的仪器包围着,脸上带着呼吸管,身上也贴着电极片,而脑袋上缠着绷带 叶清翎本就白皙的皮肤在医院的冷光下,更显惨白,她闭着眼,似是毫无生机地躺在那儿。 狼狈,却又有种苍白的美感。 时雨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捏住,一瞬间,疼得厉害。不仅是心脏,喉咙也泛起一丝苦涩感,不受控制地痉挛,几乎疼到窒息。 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一遍又一遍车祸时叶清翎扑上来护住她的画面。 叶清翎是为了保护她,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直到此时此刻,看见病床上的叶清翎,时雨才终于意识到 或许叶清翎在她心中的分量,远比她想的要重。 时雨颤抖地伸出手,五指摊开,平放在玻璃窗面上,仿佛这样,就能触到窗那边的叶清翎了。 时总,叶小姐她皮外伤不重,只是头部有轻度擦伤出血,但左尺骨、臂骨有多处骨折。医生的话将时雨的注意力唤回来,最重的伤是头部撞击所致,CT扫描显示她脑内有少量淤血,可能会影响到海马体 时雨手掌颓然地从玻璃窗上落下,垂在身侧。 医生,她的声音也是喑哑的,您直接说,她会不会有事。 这医生犹豫片刻,这我不敢保证,但目前为止,她的生命体征正趋于稳定,如果情况好的话,明天就可以搬离ICU。 可是,如果情况不好呢? 时雨没有问。 好,谢谢医生了。她转身,颓然地往自己的病房走。 医生护士替她检查了一遍,她身体无碍,输完液就能直接出院。 几小时后,一组液输完,时雨起身走向病房的走廊。 张依刚要跟上去,就听见时雨淡漠的声音:张依,你给外婆打个电话,说我和阿翎在外边出差,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回家。打完了,你直接去给我办出院。我去阳台上抽根烟。 时雨一步步走到阳台上,关了门,强撑着站立的身体立刻变得虚浮起来,整个人都靠在门板上。 弯腰,大口地喘气、呼吸,眼前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 时雨伸手捂住眼睛,眼泪从里面涌出,渗出指缝,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如山间突然爆发的洪水,来势汹汹,怎么也止不住。 第二天,叶清翎从ICU转移到vip病房,却仍然没有醒来。 时总,叶小姐她没有生命危险医生站在病床边,看着脸色青黑的时雨,弱弱地把即将说出口的恭喜二字,硬生生咽了下去。 时雨昨晚一夜未睡,现在眼下青黑一片,她垂眸,看向病床上安静躺着的叶清翎,又轻笑着看向医生: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她什么时候醒? 这医生苦笑,可能明天,可能下个月,也可能 再也醒不过来了。 眼看时雨表情越来越冷,医生立刻补充道:毕竟叶小姐受伤的部位是在大脑,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请最好的专家来,也没法和您保证她什么时候能醒 时雨安静听完,挥了挥手,示意医生出去。 医生被时雨恐怖的气场吓得呼出口气,如获大赦般离开病房。 张依,时雨又看向一旁的张依,你回公司,把我的电脑拿到医院来,这段时间,我都在医院办公。 张依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问这段时间是多长?可看见时雨的脸色,又不敢问出口,点头离开了。 房门关上,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时雨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叶清翎,冷冽的表情终于松懈下来,显露出一丝疲惫和憔悴。 她伸手,触到叶清翎的脸颊,沿着细腻的皮肤往下,停在下巴处。 以前,时雨每次轻轻抚摸叶清翎的下颚,她都会乖乖扬起脑袋,像小猫似的呼噜呼噜,眯起眼睛乖乖地笑。 可是这次,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阿,翎时雨的声音很低。 她缓缓弯腰趴在病床上,脸颊埋在臂弯中,肩膀微弱地抖动,又有泪水无声地浸了出来,打湿床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