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用力很大,叶清翎只能微微屈膝,仰头看着她。 出息了,这才毕业第一天呢,就忘了回家?时雨漂亮的脸颊上,笑容轻慢,还透着冰寒的凉意。她端着酒杯的那只手缓缓靠近,似是想将杯中酒,尽数泼在叶清翎身上。 嗯? 4、笼鸟 时雨居然记得今天是她的毕业典礼?明明记得,却没有来参加,甚至忘了给她发消息。 叶清翎一时不知道心里是甜,是苦。 她始终看着时雨的眼睛,盯着黑眸中自己的倒影,最终软绵绵道:没有忘 时雨挑了挑眉,眸中情绪依然冰冷,手上的那杯酒,仿佛随时都可能泼下来。 叶清翎没有辩解,而是舔了舔唇,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眨,目光不离时雨的眼睛半步。 姐姐,对不起,我错了。她软软道,不会有下次了。 叶清翎撒娇来得有用,时雨冰寒的脸色总算消融一些。 和同学聚餐去了?时雨轻声问一句,鼻尖轻嗅,却没有闻到想象中的酒味,反倒是带着股果香的沐浴液的味道。 啧。她不悦地虚起眼睛,连澡都洗了,都没记得回家。怎么,在外边有人了? 时雨放开叶清翎的衣领,她就顺着力道,缓缓地半跪下去,始终抬头软软看着时雨。 没有,我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小家里唱歌,有些累了。 话还没说完,就又一次被时雨打断。 算了。时雨轻拍她的脸颊,你要敢在外边乱玩,知道后果吗? 知道的,我不会。叶清翎软软地牵住时雨裙边,我心里只有姐姐,时雨,你知道的。 时雨笑着轻哼一声,像是终于被哄高兴了。 她拿着酒杯的那只手却越来越近,摇曳的红酒也离杯缘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倾倒在叶清翎脸上时,她收手,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走了。时雨又拉拉叶清翎的衣领。 叶清翎站起来,换好鞋子,安静地跟在时雨身后,进了电梯。 电梯到第三层的时候,叶清翎忽然轻声问:外婆睡了吗? 六年前,时雨的父亲被她亲手送进监狱,判了无期,她母亲又早逝,这些年她的身边,就只有外婆一个亲人。 时雨的别墅一共有四层,一二层是客餐厅和各类娱乐房,以及保姆房,三层是叶清翎和外婆的寝室,四层是专属于时雨的,有一间大主卧,和一间画室,还有个小花园。 嗯,睡了。时雨的声音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柔和,与方才的冰凉语气对比鲜明。 叶清翎点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到了四楼,叶清翎跟着时雨走出电梯,没有去卧室,而是进了时雨的画室。 一进门,就有一股独特的纸墨味,白炽灯亮着,厚重的蓝色窗帘拉着,一时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墙边的架子上整齐地放着各类工具,画框、画纸则没那么规整了,随意地堆叠在四处。 随意扫一眼过去,就能看见,大多已完成的画纸上,都是叶清翎的身影。 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跪着的各种姿势。 叶清翎有些头疼。 果然,时雨的气没那么好消。 除了工作,时雨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有两大爱好。 一是画画,二是画叶清翎。 时雨以前从不画人像,直到叶清翎的到来,她逐渐占满了时雨的画纸。但这并不代表她在时雨心中有多重要,而是时雨在有意折腾她。 譬如现在。 时雨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叶清翎一眼,叶清翎就知道她的意思,乖乖脱下衣服,最后只剩下两件内衣,熟门熟路地走到画室中央。 时雨从下至上,淡淡地扫了一眼。 白炽灯光下,叶清翎白皙的双腿修长,肌肉线条流畅。 再往上,漂亮的马甲线露在空气中。刚披过肩的长发有些乱糟糟地散着,明明是随时可以迸发出无尽活力的矫健身躯,却因此被衬得有些羸弱,精致秀气的脸蛋上,神色也是可怜又委屈的。 像是只漂亮的,秀色可餐的,小狗狗。 时雨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目光被吸引了似的,落在叶清翎身上,在被内衣遮住的那两处多停留了一瞬,最后又扫过她的马甲线和大小腿,才恋恋不舍地收回。 时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神,叶清翎更没有注意到。 在她的眼中,时雨只是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一眼,像是审视。 坐下,时雨一边慢条斯理地调颜料,一边开口,声音清冷,语气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双手撑在后面,腿先伸直,再曲起一点。 叶清翎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