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医院找好医生治,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们提,都是一家人。 顾俞垂眸,忽然轻声问:您不介意吗? 怎么可能不介意,陶先生扯了扯嘴角,移开目光,看向阳台外边,我以前见你对土土好,以为只是哥哥对弟弟的感情,怎么知道 顾俞:抱歉。 陶先生摆摆手,语气低低:没必要道歉,总归是我们把你带到土土身边况且毕竟也把你当成这么多年的半个儿子,身份转变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两人间短暂地陷入了沉默,陶先生的眼神仿佛在回忆过往的那些年。 不过现在我也想通了,陶先生又说,这几天我也能看见,你对土土还是很好,这就可以了。之前总担心土土这种脾气性格,以后谈了恋爱会不会吃亏,现在看来也不用我们操心了。 顾俞却安静了半晌,出声道:土土生病,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和你没有关系,谈起陶嘉的病,陶先生的嗓音也沉了下来,我也去问过从医的好友,他说这个病的原因并不明确,但很可能与土土自身的免疫相关。总之,你别太有心理压力。 两人又简单地聊了几句,眼看快要到陶嘉平时起床的点,陶先生主动结束了话题:行,我就随便问问。 对了,他起身的时候又想起一事,对顾俞道,陶嘉的妈妈那边 她就是一时想不通,我会多劝劝。陶先生说:她也不是讨厌你,我前天还瞧见她偷偷把抽屉里你以前的奖状拿出来看有空多给她寄点礼物,这人很容易心软的。 顾俞眉眼舒展,语气里带了分笑意:好,多谢陶叔。 * 中午吃完饭后,顾俞开车带陶嘉离开了别墅区,在回小公寓之前,他调转车头,驶向另一条高速公路。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陶嘉也一反常态的安静,只有石头在仪表台上四处乱爬,似乎对离开了小花园里那个舒适的小池子十分不满。 很快,二十分钟后就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市里位于郊区的公墓。 陶嘉从车上跳下来,随手把石头塞进兜里,又去后座把鲜花抱在怀中。 公墓里的石碑整齐有序,陶嘉跟着顾俞往上走了没一会儿,很快停下脚步。 顾俞转身从陶嘉怀里拿过花,俯身放在灰黑色的石碑前,低声道:爸,妈。 我带土土来看你们了。他说。 陶嘉也小心翼翼地将花束摆好,转头看了看顾俞,问:我也可以叫爸爸妈妈吗? 顾俞唇角微扬,轻轻牵住陶嘉的手:当然。 于是陶嘉乖乖地叫了两声。 石头被放在石碑旁,伸长脖子嗅嗅鲜花,缩回脑袋,也安静地趴着不动了。 陶嘉和顾俞在前面坐了一会儿,望着矮山下宽阔旷然的风景。 陶嘉其实并没有见过顾俞的父母。 据他所知,哥哥的爸爸妈妈应该是很早的时候就患病去世了,那时候顾俞都不知道有没有上小学。 他是在某个早餐店旁边第一次见到顾俞的,那家店的牛肉面特别好吃,因此小陶嘉总缠着唐女士带他去,也在店铺旁边屡屡见到还小的顾俞。 陶嘉不明白这个哥哥为什么总是穿着同一件白衬衫,虽然不脏,但整个人看起来瘦弱而沉默,小孩子白皙清秀的面容与他的行为格格不入。 顾俞每天都会站在早餐店外边,安静地看着老板煮面。 他从来没有开口讨过吃的,但陶嘉看着他的眼神,情不自禁去拉唐女士的手,说:妈妈,那个哥哥也饿了。 顾俞后来成为了陶先生和唐女士的资助对象,让他和自己的孩子上了同一所小学、初中、高中,甚至两人还考到了同一所大学。 但陶嘉很少听他提起过父母,也许因为年纪小,顾俞也印象不深。 我母亲是个幼儿园老师,就在这时,顾俞忽然开了口,说,父亲是市图书馆工作人员。 陶嘉年年被他带着来拜祭,大多数时候顾俞都是沉默的,于是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石头慢吞吞爬上陶嘉的膝盖,找了个位置窝好。 他们很忙,对我也很好。顾俞似乎在认真回忆,语气很轻:可能太忙了,自己的身体也没顾上,两个人都生了病。 病痛永远突如其来,陶嘉想象不出来那时候的顾俞会有多难过。 他只能伸出手,握住顾俞的指尖,以简单的接触来传达安抚。 我妈妈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