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嘉勒希,虽说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可嘉勒希似乎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 「好,谢谢皇子殿下的关心。」 克里尔的凝视中,带着对于他的期待。 「大皇子殿下可真是温柔呢,有您这样心胸宽大的皇子,真是人民的福气啊。」卡瑞莎夫人用扇子遮着嘴发出呵呵的笑声,嘉勒希似乎能想像出那被掩盖的半张面孔将是怎样嘲讽的嘴脸。 放心吧,很快就会让你笑不出来的。 「那是因为克里尔是个惹人怜爱的孩子啊。」没有多做留念,嘉勒希主动说了道别的话:「克里尔,我们下次再一起玩吧。」 送走克里尔母子一行人后,皇子寝宫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静,嘉勒希打算利用睡前不多的时间,将因为克里尔的出现而落下的公文批示完,可眼角馀光却一直瞥见晃来晃去的身影,让嘉勒希不得不停下手边工作,正视这个问题。 「你有话要说吗?芙蕾亚。」 「芙蕾亚是粗鲁的野蛮人,怕在殿下面前失礼!」 彷彿还能看见少女头顶上冒着烟呢……有必要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么久吗?深知这些心里话不能当着芙蕾亚的面说出来,嘉勒希索性略过此题:「那么,就和你的嘉勒希表哥聊聊如何?」 言下之意,此刻的芙蕾亚不必顾忌嘉勒希的皇子身分,于是乎她十分乾脆地拋下淑女外皮,双手重重拍在嘉勒希的办公桌上:「表哥,那对母子真的太——奇怪了!」 「喔?怎么说?」 「别宫花园里的事我跟表哥还有乔恩都是亲眼所见,克里尔少爷明明就是被体罚了,可刚才卡瑞莎夫人却说是克里尔少爷自己贪玩才受伤,他居然还承认了?是当我们全都瞎了眼吗?」 「芙蕾亚——」 「是你让我可以不守规矩的,表哥!」 芙蕾亚高昂的气势让嘉勒希不敢招惹她:「我知道,我是让你别那么激动,对身体不好。」 「我怎么能不激动嘛!克里尔少爷在我们面前那么嚣张,还敢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野蛮人,可见了卡瑞莎夫人却闷不吭声,还跟着她一起说谎,我现在知道他那双面人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了,就是耳濡目染!」 「双面人?」 「就是对我们很差,却在表哥你面前撒娇讨好啊!若不是表哥你英明,看透他那些雕虫小技,早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咳、咳……」嘉勒希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他们母子的相处越是诡异,越能让我们见缝插针。」 克里尔会对他人的触碰那么敏感,无非是想掩饰藏在衣物下的其他伤痕,而在知晓克里尔无魔者的身分后嘉勒希还有另一个猜想。 莫非克里尔早早就知道自己无法使用魔法,所以在他想帮克里尔治疗时才会被那么大力地推开吗?甚至之后连约翰医官的魔法治疗也被拒绝,类似的情况接连发生两次,似乎不能以「偶然」便草草带过。 克里尔,你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呢? 「表哥,听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了呀?」 嘉勒希露出讚许的微笑,果然表妹十分了解他呢。 「克里尔才刚回去,若现在就出手恐怕会让坤札特伯爵家有所防范,更何况若要向父皇建言,我手中也必须握有筹码才行。」 眼下的祭祀大典正是最好的机会,他得先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妥当,才能避免无穷的后患。 「据说小孩子的记忆很短暂,所以我会赶在克里尔忘记我之前去见他的。」 「殿下。」提着烛台的莉欧娜走了进来:「别宫的人来回话了,另外,凯斯洛爵士也来了。」 看来,这漫长的夜晚还没到尽头呢。 「请他们进来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