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金色的,带着锁链的项圈缓缓出现。 在少年恐惧的目光中,他将项圈打开,不紧不慢地为少年戴上。 那链条像是有所感应,在空气中飞浮起来,隐入天音石层层锁链之中,消失不见。 有了它,你便永远不能离开玉墟殿,它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死为止。 云殊华扑通一声跪下来,两手紧紧抓着铺在地上的绒毯。 从今以后,你的一切都要依赖于我,景梵挑起他的下巴,只有讨好我,才会得到你想要的。 语毕,他再不留恋,转身衣袂飞扬而去。 厚重的殿门在景梵身后阖上,也关住了云殊华仅剩的希望。 他摸了摸颈前的金质项圈,忽而想起从前做过的一个噩梦。 噩梦中的景梵为他换上华衣,将他困在一座精致的牢笼里,如同保存一件易碎的瓷器。 如今自己的处境,与梦中又有何分别? 云殊华躺在地毯上,自嘲地笑了笑,缓慢闭上了眼。 从此以后的日日夜夜,景梵皆会独身一人前来,有时是在早上,有时是在深夜。 水,食物,衣物,无一不需要仰仗景梵而获得。 这样的日子,虽不似战场那般刀光剑影催人性命,可日复一日的缓慢折磨,着实杀人。 云殊华有时会忘记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伴随着阵阵的晕眩感,陷入一种醉生梦死的状态。 他的快乐与痛苦皆由景梵给予,渐渐地,脑海里便只记得怎样可以讨好他,也忘记了当初要逃跑的初衷。 就算不能长久地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也无所谓了。 只要能与景梵多待一天,就是值得的。 玉墟殿内平和而静谧,可山下的世界,却是正在经历着腥风血雨。 这是沈棠离第三次登上清坞山,眼下的局势紧急,五域四地揭竿而起,要求景梵拿出天音石降下的传承以证正道身份,否则便要连同魔界发兵攻上清坞山。 如此一来,景梵便真正处在暴风雨中心。 酉时初,守山门的风鹤瞧见沈棠离的身影,连忙迎上前:仙宗大人,仙尊已在殿中等候多时。 有劳,沈棠离微微一笑,带路吧。 他双手背后,一路上,四处打量着开口:怎么不见殊华? 这,风鹤蹙眉,一向冷漠的脸上头一次现出纠结之色,实不相瞒,自那件事发生后,属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殊华了。 不见了?沈棠离挑眉,他莫非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此事属下不知,仙宗大人还是别为难属下了。 沈棠离理解地点点头:也罢,恐怕知道殊华如今在哪里的,也只有仙尊一人。 待走入殿中,风鹤便安静地退下,沈棠离径直右转进了偏殿,迎面便瞧见倚在小塌上休憩的景梵。 他支着额,清冷的眸子闭阖着,羽睫在眼睑处打下一片阴影,衣襟松散地半敞,露出小片胸膛。 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景梵,沈棠离怔了怔,下一瞬便见榻上的人睁开了眼。 事情办得如何?景梵缓缓开口,神色略透着些惫懒,隐约显出一丝魇足的味道。 沈棠离轻咳两声,正色道:果真如仙尊所言,傅徇正瞒着卫惝准备着什么大动作。 他留存了兵力,恐怕是在等一个卫惝失利的契机。语毕,景梵陷入回想。 自那日他追随一名魔修闯入北域后,便将计就计藏在孚城中,暗暗调查卫惝与傅徇。 原来这卫惝虽与傅徇达成合作,两人却不是彼此信任的关系,其中最大的利益冲突便是在北域古战场。 傅徇似乎想从卫惝手中夺下极北之地,他究竟想做什么? 景梵想起傅徇暗中修习的秘法,轻声道:他在修炼一种失传已久的邪术,此邪术需要集齐四颗浮骨珠,曾经我二人交手时,他口服一颗吞入腹中,法力便迅速恢复如初,想来也是有邪术辅佐。 集齐浮骨珠沈棠离喃喃道,仙尊的意思是,傅徇想占领极北之地,是看中了修补楞严咒结界所需的浮骨珠? 景梵说:不错,你可记得五域弟子前去南域护送浮骨珠时,傅徇忽然出现在磬苍山脚下的事? 这自然记得,当时他不是见了殊华 说到这两个字,沈棠离顿了顿,旋即抬眸打量着景梵的神色。 却见他面若冰霜,并未有任何反应,只道:继续说下去。 那时,他不是想将浮骨珠诱骗到手么,沈棠离摸了摸鼻子,可为何他不明抢?如此不是更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