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沈仙宗从北地寄来了信,其中提到了仙尊大人 话音未落,云殊华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仙尊二字触动他某根脆弱的神经,紧接着太阳穴便开始突突地蹦,仿佛有人在他脑海里扎了根棍子,狠狠翻搅起来。 惊鹤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道:殊华,你感觉怎样,是不是被风吹到了? 可是这个季节的风并不凉。 云殊华难耐地捂住头,坐伏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呃好痛。 惊鹤迟疑地站起身,连连后退道:殊华,你该不会是又想骗我带你下山吧。 现在不是寻常时期,若是往日也就罢了,为了不给仙宗大人添乱,你万不能出山 话没说完,惊鹤忽然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云殊华好像不是装的。 他看着少年痛苦地伏在地上,额头枕着小臂,呼吸加快,一通乱咳。没过多久,鲜血从他身下流出。 惊鹤通地一下跪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将云殊华扶起来。 少年口鼻流出鲜血,冷汗顺着额头滴在地上。 殊华!惊鹤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问道:殊华,你现在可还清醒? 我好痛,头好痛,云殊华用力抓着自己的衣袖,声音已有些哽咽,赶紧离开这里,求你了。 惊鹤将他揽在怀里,不断输送法力助他调息,趁云殊华不备又将他击晕。 他心内焦急不已,转身将云殊华背起,急匆匆将他送回屋中的榻上,对着昏睡的云殊华哽咽道:我这就想办法为你医治,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罪。 惊鹤为他盖上被衾,冲出门外,抹了把眼泪。 为何当时没有相信云殊华口中说的话,还以为他在骗自己!以他如今的状态,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自己为何就没能早点发现? 惊鹤边走边掉眼泪,狠狠咬着唇,飞速奔跑起来。 他冲撞开玉墟殿的门,被门槛绊住一下跌坐在地上。 风鹤惊讶地看着他,上前将他扶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惊鹤咬牙道:事不宜迟,赶紧修书一封,由我亲自送往战场,就说云殊华身患重病,命悬一线! 此时,星筑之中的云殊华又被疼痛折磨着醒来。 他扶着床边,在枕侧摸索,半晌才掏出那串风铃玉佩。 其中一朵玉质的风铃花碎成粉末,温凉的触感贴在云殊华唇上。 江,江澍晚带我走,离,离开东域。 云殊华闭上眼,鼻子一酸。 我云殊华绝不能,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死掉。 第86章 哀矜惩创 收到传音的第四日傍晚,江澍晚悄悄潜入星筑之中。 密谋出逃清坞不是一蹴而就的小事,个中计划还需仔细敲定,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再次确认云殊华的态度。 这夜,江澍晚方踏入院中,一眼便瞧见云殊华衣着整齐坐在石桌前等着他。 与先前相比,云殊华今晚的精神状态好转许多,一瞬间仿佛又变回从前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他支着下巴,神色懒怠,余光瞟见走过来的人影,这才慢慢地端正坐姿。 既然来了就坐吧,我这里可没茶招待你。 云殊华长长的羽睫微动,双眸抬起冷淡地看着他。 江澍晚耸了耸肩,一拂衣摆在他正对面坐下:殊华,今夜你我议事,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吧? 风鹤与惊鹤不会在日落之后踏入星筑,云殊华不屑道,现在你倒是担心起来了,从前夜夜闯我屋门的时候怎么不怕被别人看见? 江澍晚没法反驳,撇嘴说:别骂我,出逃清坞山是大事,我是怕隔墙有耳。你怎能保证这些天清坞山上只有你与那两个小侍?既然我能想方设法闯进结界,别人自然也能。 话没说完,他看见云殊华尖刀一般锐利的眸光向他飞来,倏然噤了声。 云殊华面无表情沉默了一会,站起身向院外走去。 江澍晚的担心并不是全无道理,为保证万无一失,还是再三做个确认为好。况且这两日,他总觉得星筑里有自己以外的人来过。 可若是细细追寻其中的蛛丝马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云殊华四处走走停停,认真打量了一会,不知不觉便走到景梵的院落门口。 他的脚步像生了根,怎么都走不动了。 看着院中熟悉的一草一木,云殊华衣袖微拂,对紧闭的屋门行了一个大礼。 徒儿不肖,再过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