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影卫顾忌着傅徇的命令,不敢将云殊华损伤,可谁知这少年却像是拼了命似往前冲,半点不惧刀口,这倒教他们无从下手。 交锋之中难免受伤,云殊华脸颊、侧颈都多了数道血痕,衣裳也变得破碎,他紧紧盯着院外的天空,动作越来越迅速,足下一点,就要飞起。 恰在这时,一只飞刀刺中云殊华的左腿,他吃痛地闷哼一声,眼看着距自由几步之遥的自己掉落下来。 殊华,乖,快回来! 是傅徇的声音。 云殊华咬着牙步向院门,右膝又被傅徇的暗器击中,跌跌撞撞坠落在地。 就在此时,两扇大门卷着尘土被人从外一剑劈开,沙石飞扬之间,尸横遍地倒在来人脚下。 血溅在那人绯色的华服之上,浸润银线勾勒出的莲花瓣,夜风四起,吹着他红色的发带与如瀑的墨发。 在场的人如同见了修罗一般,僵在当场。 云殊华抬起头,迎着月华看去,手指忍不住陷入泥土中,攥起一把湿润的沙砾。 师尊今日穿的是红色,他这一天到底去准备了些什么? 某些从未想过的疯狂念头侵入云殊华脑海,占据了他的大脑。 在少年怔愣的眸光中,景梵步步靠近,暗红的血滴顺着问月的剑尖落下,不知是不是人血浸润的缘故,那柄剑反射出的光影更加锋利。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以来修炼的结果? 景梵低磁的嗓音随风灌入云殊华耳中。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心心念念要见的人? 景梵歪着头,眯眼打量着远处警惕退后的傅徇。 师尊云殊华开口,却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 他想抓住那道绯色的衣袂,可是见到景梵后,所有的勇气与体力找到了流泻的出口,不知怎地就尽数消失了。 景梵走到云殊华面前,俯身蹲下,温凉的手指抚去他脸上的血丝。 随即他不再交谈,有力的臂膀将少年一把捞起来,沉声道:先跟我走,其余的事容后再谈。 景梵方对着院外走出一步,剩下的影卫便持着长剑交替上前阻拦,动作中皆透出几分胆怯与犹豫。 屋门外的傅徇低声笑了笑,对着他的背影摆摆手,道:仙尊大人,别来无恙啊。 景梵瞥了眼拦在身侧颇显怯懦的魔修,冷声道:傅宫主确定要耗尽剩下的蝼蚁来拦本座? 他偏过头,一身红衣衬出挺拔修长的身影,更衬出他唇红齿白宛若恶魇的面容。 你要想清楚,这些人没了,你今夜很快便会死在本座的剑下。 此话没有半分掺假,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傅徇的修为放在魔界的确难有人能出其右,不过要是执意与景梵硬碰硬,可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傅徇自己心里也清楚,万一硬拼起来,自己断然不是景梵的对手。不过他一向审时度势,个中利害分析得颇为透彻,略一思索,便扬声开口道:傅某一介宵小,怎敢拦仙尊大人的路?不过,仙尊手中抱着的是傅某的小外甥,出走了大半年,如今也该回家了。 景梵停下步子,毫不避讳地与傅徇直视,微笑里透着浓浓的倨傲:他的家是哪,你说了不算。 傅徇咬了咬牙,说:好,仙尊想带走殊华也可以,不过傅某有一个条件,望仙尊大人应允。 应、允? 景梵慢条斯理地说:难道傅宫主还觉得自己可以同本座谈条件? 话音未落,院外忽而响起骏马嘶鸣之声,两人快步出现在傅徇的视野中,将景梵怀中的少年小心翼翼接了过去。 男人一步步踏入院中,在傅徇面前站定,淡声道:若不出所料,今夜不会有卫惝的人来接应你,本座奉劝你收起那些没用的心思。 他提着手中的剑,发丝飞扬,慢悠悠地继续说:念在你是他舅舅的份上,本座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拿起你的剑,若是今夜打得不让本座满意,你便永远失去与本座提条件的资格。 不待傅徇作出反应,景梵手中的问月便发出一声嘹亮的剑啸,滚滚杀意震颤着周围的人。 你们都退下。 傅徇神色莫测,并未怯场,他抬起手对着院中的人招了招手,玉扳指折射着屋中的光,照在众人眼中。 仙尊大人,傅某今日并不想与你动手,可若是仙尊执意如此,届时就别怪傅某无情了。 傅徇双手成诀,额间青光一闪,长剑乍现于面前。 今夜,景梵心绪翻沉如海,并不想与傅徇继续纠缠下去,但见他手起剑落,雄浑的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