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流入胸膛之中,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牢牢将他的心困住。 殊华,殊华? 惊鹤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你今日真是奇了,为何总是走神? 抱歉,云殊华猛地回过神来,只是偶然想起曾经在极西南之地与师尊见过这株树种,想来它也是水土不服才无法在东域生根的吧。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仙尊大人要用法力维持它的生命呢,惊鹤若有所思,东域本就偏冷,山上更是如此,这树种不适合这里,若是强行种活,定要花上不少心思。 不过,仙尊大人想做到的事,还从来没有失败过的,没准山上气温回转之时,它就活了呢。 云殊华心思不知飘到何处,连惊鹤的话都没听到。 随后他又在溪水旁静默地站了一会,这才活动着筋骨回了自己的小院。 房屋中并无尘土堆积与发霉的味道,可想而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帮忙做了些简单的打扫。 云殊华心绪复杂,脚底却像踩了轻飘飘软绵绵的云,脑子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景梵。 他烧了热水洗漱一番,随后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坐在桌前,翻箱倒柜取出一面镜子。 稍稍擦拭一番,镜面便映出少年清隽的脸。虽说他感觉自己近来长高了不少,可距成熟二字来说还差得远,镜中之人五官略显柔和,秀挺的鼻梁之上是三片浅淡的白色花瓣额印,如此一来,看上去就更没什么攻击力可言了。 云殊华伸出手指点了点镜中少年的额头,心里盘算着自己还有几次重来的机会。 若是仙魔开了战,景梵便处在最危险也是最显眼的位置上,为了确保他的安全,这剩下的两次读档机会必须要俭省一些。 如果没有遇到性命攸关的大事,还是不要用了。 且,万不可再因为逃避师尊的感情选择读档,自己的心意,迟早都要剖开拿出来晒一晒的。 云殊华又继续照了会,本来对自己的五官还算满意,可一与师尊作对比,又觉得自己哪哪都是缺陷。 入夜时分,屋外刮起了狂风。 云殊华披着一件鹤氅走出,不知怎地逛到了玉墟殿门前。 他犹豫半晌,还是推开了门,趁着风鹤与惊鹤不在一路溜进后殿,一直来到天音石所在的大殿内。 室中烛火明灭,兽炉中燃着淡淡的香。 门扇关合,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这在寂静的堂室中尤为明显。 云殊华紧张地攥住门边,转身悄悄打量着四周,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继续动作起来。 他进的是一处偏室,距真正的天音石所在还有一段距离,却不料景梵恰好就在这里。 那个劳累了一天的男人披着青丝,衣襟散乱睡在小榻上,就连在梦中也是忙碌的,双眉轻轻蹙着。 从云殊华这个角度看,就像一个漂亮的睡美人。 他捏着袖口在远处看了一会,并不上前,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不打扰,随后轻轻后撤着转身离开。 恰在这时,榻上的男人睁开了眼。 站住。 云殊华身体一僵,歉疚道:师尊徒儿是不是将您吵醒了。 景梵撑着小榻慵懒地坐起来,几缕发丝绕过耳侧垂在胸前,与白皙的胸膛互相映衬,隐隐约约可见清晰的锁骨与肌理流畅而分明的小腹。 他确实是刚刚睡醒,嗓音沙哑而低沉,盯着小徒弟心虚的样子,一双星眸眯了起来。 第73章 尤云殢雨 这里是禁地,小华是如何进来的?景梵意味不明地盯着他,声线清冷。 云殊华登时紧张起来,转过身壮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在小榻不远处停下来:师尊方才徒儿看见玉墟殿无人把守,又担心师尊处理事务是否顺利,便擅自闯进来了。 自今日到了清坞山上后,师尊一直没能休息,不知那些琐事处理完了吗? 景梵闭阖着眸子,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道:卫惝逃回北域后,对古战场的结界做了手脚,天音石与楞严咒结界一脉相连,自然也有了破损。若无法解决结界的问题,天音石便一直不得安宁。 哦 云殊华乖觉地点点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他有心想问问仙魔两派如今是个什么状况,但自从景梵挑明他的真实身份后,有些事情放在明面上说出来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云殊华不想让景梵觉得自己留在东域是个威胁,便尽量不去问与魔界有关的任何事,目的就是降低他的怀疑。可他又按捺不住心底里的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