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穿成冷戾师尊的心尖宠

分卷(24)


    背着一个接近成年的少年下山本就是个力气活,再加上云殊华这几日颇为劳累,心情郁郁,一路走来艰辛不已,还好体内有些法力,不至于让他被重量压垮。

    戌时三刻,两人终于到了山脚,云殊华将江澍晚背至不远处的河岸旁放好,随即跪坐在地大口喘息。

    细碎尖锐的石子扎入手心,夜间冷凉的晚风拂过,将他汗湿的衣衫吹得发凉,云殊华抬眸向前望去,只见淙淙流水洗刷着岸边的泥沙,湿润的水珠一滴滴打在他身上。

    入了夜,明月与疏星高悬,皎白莹润的光照在河面上,映出云殊华流畅尖削的下颌线。

    他盯着水中的自己,感受着万籁俱寂的静谧,忽而觉得在这烟波浩瀚之中,自己不过须弥之中茫茫一点芥子,独立于天地之间,不知术为何、法为何、道又为何。每日汲汲忙碌,无非是为了人之所欲:生存、朋友、道途、师门

    想来那日镜湖旁同师尊论经时曾提到莲花喻人的例子,放在如今再适合不过。

    云殊华在地上滚了两圈,手中捏起一把湿润的泥沙,散漫地开口道:我就是这莲的根茎,挣扎在泥土里,为了七情六欲感伤,大道不识一句,毫无修仙的天赋。

    说到这,他无端想起自己刚刚穿越进游戏时,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以一种冷静审视的态度从旁观看,现在要是再想做到这么理智,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接受自己是东域清坞山的弟子,也接受这个身份给自己带来的一切,而不再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局外人。

    云殊华悠悠叹了一息,从地上伏坐起来,眸光放到远处,那隔着一条河的古镇就伫立在眼前。

    眼下二人所在的这座山地处河滩,向东行需跨河而过,向西绕山而行,不必过河便可去向来处。

    来时的结界已经封死,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带着江澍晚向东前往古镇。

    云殊华摸索着站起身,探出头向下观察着湍急的河水,心里一沉。

    倘若自己带着江澍晚硬淌过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定然支撑不住,若是绕远路,又要沿着山脚下走上大半夜。

    云殊华揉了揉眉心,心中生出一种浓浓的无力感,心绪霎时低沉到谷地。他迫切地想思索一个又快又好的办法,可灵识像沼泽一般地泥泞艰涩,怎么想都想不出。

    天色渐晚,古镇对面热闹起来。

    只见万家灯火照亮河岸,游人三三两两提着夜灯结伴而行,不少垂髫稚童凑在一起玩闹,又说笑着四处散开,虽离得远,仍能觉到那垂柳枝低、花草烂漫带来的温馨之感。

    一条河分隔两岸,一侧山脉静默,凄清幽寂,一侧如世外桃源,怡然自乐。

    云殊华压下心中浓浓的落差,眉目间说不出的惆怅。

    恰在此时,几道男女说笑声如在耳畔,其中话语渐渐清晰明朗,顺来声看去,只见衣着鲜明的男男女女站在河边草地上,用奇怪的口音说着话。

    刚来此地,云殊华也听不懂这里的本地方言,但过了几天,竟大致也能懂了。

    他本不欲窥听别人的私事,便转身想将不远处的江澍晚扶起,没成想余光一闪,竟擭住两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云殊华当即停下动作,迈入潮湿的河边,双目微瞠。

    只见人群中,有两道脱俗挺拔的背影一左一右并肩而立,左边那人赫然是灵绍逸。

    说是灵绍逸也不尽然,虽说他拟女子声态十分有□□分相像,但从言行举止的神韵来看,却不是他。

    兴许是他的阿姐。

    云殊华将眸光转到另一人,冰凉的手指忍不住攥紧衣角,轻颤起来,神情有些激动。

    那人是他多日未见的师尊,景梵。

    竟然是师尊!难道是师尊处理完古战场结界的事,来悬泠山寻他了?

    云殊华探头继续观察,只见他们站在一起,女子并不说话,男人也不曾开口,只是手持一柄油纸伞,明明也没有下雨,却撑在两人的头顶。

    师尊怎么会和那个人在一起,还为她撑伞她不是魔修吗?

    云殊华双眸一眨不眨地跟着景梵的身影,直到二人转身离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师尊的目光穿透河心薄雾,向他这里看了一眼,虽淡淡的只有一瞬,却让云殊华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师尊若是能看见他,为何不上前同他说话,反倒是和那名女子一起走了,这不合常理。

    云殊华心中焦急,恨不得立即越过河去追上景梵,同他讲话。

    此地凶险不已,澍晚入境后法力尽失,随后全身伤痕遍布,师尊若是不知晓这些这座古镇的诡异之处,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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