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画什么。 偶然想起山上的大家都喜欢莲花,不如就画上一画,也算是为清坞祈福了。 他接过天灯,心满意足道。 景梵打量着他的神色,眉目有些松动:喜欢莲花? 嗯,师尊难道不喜欢莲花吗?云殊华睁大眼睛,我观山上的星筑里有一处注入法力的荷池况且此前风鹤与惊鹤所穿的衣饰上都有莲花纹印的。 他顿了顿,略有些失落道:可我就没有。 原是为了这个。 景梵薄唇微抿:你若是喜欢这些,风鹤自会给你安排。 随即,他衣袂轻摆,朗声说:手中的天灯若是再不放,就要被风吹灭了。 云殊华如梦初醒,这才捧着天灯上前几步道:这就去放,这就去放。 二人结伴在涌动不息的人潮中行走,云殊华稍迟景梵半步,余光便可瞧见他挺拔如松柏的背影,倘若快步跟至身旁,便能看到他深邃分明的侧脸。 今夜的景梵很不一样,却让云殊华倏然想起刚到清坞山的那个黄昏:竹林萧萧,师尊坐在镜湖旁闭目养神,肃杀的气息消失不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寂与澹然。 想到这,云殊华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侧脸。 心中莫名其妙道: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对一个男人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而且明知道他比表面看起来更加危险。 云殊华将视线投向手中捧着的天灯,暗忖着快速回神,断不能落入景梵的美貌陷阱中去。 就这样随着人群兜兜转转到护城河旁,景梵撩开岸边垂挂的柳树林,寻了处僻静的地方。 说是僻静也不尽然,天上的烟火还在放,一下下地点亮河边的游人,无数天灯自河边乘风飞起,结伴奔向天幕,飘向远方。 头一次放天灯,云殊华还不大熟练,他对着高空轻轻一抛,旋即紧张地看着那灯笼的走向。 微风拂过,灯芯在笼中摇摆不断,欲暗还明,纸灯摇摇晃晃向上升起,时不时擦着一棵古垂柳的枝条。 云殊华忍不住伸出双手托了托,尽管并不能碰到天灯的任何一角。 断不该选择这样的地方放灯,早知道就去找一处开阔的场地了。 他闭了闭眼,有些懊恼,迅速在心里许了个愿。 待到睁眼再看过去时,那灯已经飘到同柳梢一般高度,下一秒就要撞到树顶。 我的灯 话音未落,一道银白暗芒从眼前快速流过,将那盏灯稳稳当当托到河心之中,同其他天灯聚在一起。 景梵收回法力,缓声道:这些教过的法术,徒儿都忘了如何用? 对不起,方才太着急了,云殊华垂下头,还有,谢谢师尊。 景梵没有应声。 云殊华过了好半晌才抬起头,小心翼翼向天上看了一眼。 自己画的那盏灯早已不知去向,那一丛丛灯火渐移向天际,最后缩成明星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河边人群散去,时辰更晚,景梵偏过头,眸色认真地问道:先前曾见小华画过一些星宿图,大约深谙此道。 星宿图,云殊华眸色一亮,确实会画一些,小时候经常去家乡的天文观星台看星星,久而久之也就会看了。 语毕,他有些失落道:今夜实在不是观星的好时节,能看到的星星其实很少。 无妨,景梵定睛道,不如小华说一说,今夜天上都有些什么星。 ? 云殊华尚有些不明所以:今夜? 难道要为师再重复第二遍?景梵话语意味不明,说不上是有耐心还是没耐心。 师命难违,云殊华指着现下唯一一颗能看清楚的星星说:这颗,叫启明星,它是夜空中最亮的,一般出现于早东方和晚西方。 它还有个名字,叫金星。 不过师尊应当不明白它为什么叫金星,估计从前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云殊华正发愁如何解释,忽见身侧的景梵眸色幽深地打量着他。 金星。 景梵眯起眸子:你说,它是金星? 确实是金星我,我没说错,云殊华眨了眨眼,师尊不是我家乡的人氏,应当听不懂这个别称。 不,你错了。 景梵眸色渐冷,缓步上前,伸手捏住云殊华的下颌,渐渐使力。 为师记得这颗星的名字。 现在为师想问你另一个问题景梵俊挺的五官迎着黯淡的月色,在侧脸处投下或深或浅的阴影,周身杀意尽显,如实回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