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眼睛,一个浑身是血,穿着鎧甲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吓得惊叹一声,强忍着沙子跑进眼里的痛楚,硬张开眼,再望去,那人的样子却是让他彻底慌了。 那人生的一副和守钧一模一样的面孔,紧紧抓着倒插在地上的长剑,眼里是满满的凄楚。 忽然守钧的声音传进言暻的耳里:「子暻......对不起......」 「子钧?子钧!」,言暻几近绝望地喊着,那个身影却是彻底被黄沙给覆盖了,再睁眼,队伍已经到达东轮云的塔拉府。 守钧过来马车旁,见言暻脸色苍白地半倚靠在车厢,连忙开口:「子暻?你身体不舒服?」 言暻回过神来,见守钧仍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连忙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咬了咬牙:「我没事......就是刚刚做恶梦......梦见你了。」 守钧愣了一下,也不自觉地开口:「我昨日也梦见你了。」 两人有些惊讶地互相对视,守钧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又瞬间消失不见:「没事,是个好梦。」 两人也不再多语,让随行的人一些在塔拉府城外等待,又带了一小批人跟着前往阿列所说的地方,到了之后,两人才发现竟然是那府官的宅邸,而阿列写的位置,是在那宅邸旁的一个小屋。 言暻不解地看了守钧一眼,守钧也只是沉吟了一会:「去看看吧。」 还未敲门,那木门却是吱呀一声地打开了,守钧握紧掛在腰间的剑,审视了一会,便示意言暻能够进来。 那小屋里的摆设很是简洁,仅仅一张桌子和几张木椅,甚至是有些过于简单,不像有人住的屋子,倒像是个能话家常的亭子。 屋里空无一人,言暻正想着是不是被盘算了,角落旁一个破旧的木门忽然「吱呀」的一声,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六皇子,子钧,你们终于来了。」,阿列行了一礼,言暻见他一派沉稳,原先和沁儿斗嘴的幼稚模样全然不见,有些讶异:「你是阿列?」 阿列却是轻笑一声,拉下了遮盖住自己面容的面罩:「六皇子说笑了,我不是阿列难道还会是沁儿?」 守钧无语地瞪了一眼阿列,才让阿列连忙收回开玩笑的态度,又恢復成那沉稳的样子:「不说笑了,我此次前来,是来告诉你们宫里的情况。」 「宫里出事了?」,言暻连忙开口,心想着是不是又有谁受到牵连,阿列叹息一声,又继续说道:「巫蛊之乱后,陛下重病不起,怕是时日不多,现下宫里又由皇后和凤家掌权,打算逼迫陛下拟詔,让三皇子继位,然而陛下早已将真的詔书给了守将军,说是要传位于六皇子您,可现下......」 言暻瞬间愣在原地,他本以为父亲的人选只有言坤和言彻,而他自己对这皇位也没什么兴趣,阿列此话一出,让言暻心头的压力又叠上了好几层。 可他又转念一想,唯有如此,才能替梧湘,替霓牵,还有母亲报仇。 守钧面色凝重,示意阿列继续说下去,而阿列降低了音量,又继续说道:「现下守将军病重,这假詔书的事怕是快瞒不住了。」 两人马上意识到为何玛央那时要守钧去找父亲,他们必定得在言彻和凤氏发现前,拿到真的詔书。 「父亲原先身体硬朗,怎会突然得病?琛皇军的人可还在父亲管控下?」,守钧忽然意识到了问题,马上开口,而阿列似乎也察觉到他的怀疑,缓缓开口:「守将军这病来的很是突然,也不知是何原因,现下......琛皇军的人仍听命于守将军,只是三皇子已经夺走了虎符,怕是要以此要胁守将军,不过陛下还未崩逝,他还命令不了琛皇军。」 言暻默默地听着阿列所说,又想起了那时在西轮云时玛央递给自己的小木人,而他心中言彻那温和笑容的样子,却是渐渐变得让他后怕起来。 他知道言彻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样子,即使曾经拥有过那些回忆,也不再相同,现如今,唯有回宫面对一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