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出,或是三不五时来探望,但他没想到,守钧竟然真的实践了几年前,他亲自许下的誓言。 那是他们十三岁时,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你这个贱人生的!还不快把东西给我!」言坤重重地踹向已经伤痕累累,倒卧在雪地上的言暻,而言暻手里仍死死攥着一块梧桐叶纹的银牌。 一旁的内侍见状,直接狠狠踩上言暻的手,还烙上了鞋印,讥讽地斜睨着他:「八皇子都让你交出来了,还不听从?就别怪奴才冒犯了!」 言暻强忍着痛死死不肯放手,那内侍讥笑一声,直接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将银牌抢了过去,又讨好地呈上给言坤:「八皇子,奴才给您拿来了。」 「还......还给我!」 言暻用尽力气吼着,艰难地从雪地爬起,身上因被扒的只有件单衣,整个人冻得直发抖,言坤冷笑一声,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银牌:「你这好东西......我就拿走啦!」,便大摇大摆地准备回去了。 绝望、悲愤,不断自言暻的内心晕染开来,沁儿和霓牵皆被皇后抓去问罪,眼下,也仅仅剩下他一人。 他无力地闭上眼,任由留下的泪水逐渐冰冷,倒在厚厚的雪地之中。 「还给他。」 言暻缓缓睁眼,一身黑衣的少年正站立在言坤面前,那少年生得虽是俊美,眼里的寒意,竟是比雪地还要冰冷。 「子钧公子?」,言坤有些诧异地开口,随后又是满脸坏笑:「这可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要还他啊?」 只见守钧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一步步地逼近,言坤被他这气场也给震慑住了,连连后退:「我......我可是嫡皇子!你休想动我!」 原先在言坤身旁狐假虎威的内侍见情势不对,连忙凑到言坤耳边低声道:「八皇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要是让那位quot;国巫quot;也来了,怕是不能收拾。」 言坤哼了一声,不满地将银牌扔进雪地,转身便走:「呿!总是来坏我好事!」 守钧看了眼已经奄奄一息倒在雪地里的言暻,想都没想就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盖在言暻身上。 「披着。」 原本的寒冷渐渐淡去,变得暖和了起来,言暻愣愣地看着守钧,还未开口,守钧便起身去将那银牌取了回来。 他轻轻地将银牌上的雪拂去,又牵过言暻冰冷的手,将银牌稳稳地放入他的手中。 言暻看着眼前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心里原先的绝望、孤独,也随着不断飘散的雪花,让北风袭捲而去了。 「以后,我保护你。」 「以后,让我保护你吧。」 那十三岁少年坚决的神情,重叠在十六岁少年身上,一样坚定的语气,一样紧握着的双手。 「嗯,以后可要麻烦你了,子钧。」言暻露出笑容,紧紧握着守钧的双手。 秋风刮过,一地落叶飞起,今年的冬日,不再冰冷无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