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在自己灰败的世界很久,直到老师踏入教室,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不要再说话赶紧拿出书来看,安静坐在位子上的我才拿出包里的日记,静静的翻看着抒发情绪的札记。 从最前头好似几乎被模糊掉内容的日志、再翻到中间半模糊半清晰的字跡、最后再到清晰的后头,我的目光都移不开每个过去的我,所带着一丝怨恨写的“你为什么不反抗”。 我太习惯与过去的自己对话,可回答的内容永远逃不过一句问话“因为我反抗到怕了”。 从前我不是没有抵抗过她们的行为,可她们的行为一天比一天更严重,我越反抗,只会被打得越惨。 甚至被害到差一步殞命那次,各方的家长都被闹到医院,可是她们的家长却一心护着她们,气愤的指着爸爸,各个都说他污衊她们的孩子,愤怒的吼着“我的孩子那么好、那么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那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做的,别血口喷人!” “自己的孩子身体状况糟糕,就想碰瓷我们家的宝贝吗!” 那时在医院抢救一轮的我只得虚弱的躺在床上,意识半梦半醒时用馀光望着面前争得气得面红耳赤的家长,再看向声泪俱下说着自己根本没做的三人行,加上班导在一旁劝说一句“班上的孩子都是闹着玩的,绝对没有要伤害凝星的意思”。 我累到已经不想再管这些,只想着伴随无尽的黑暗沉睡下去,逃避所有的事。 等到后头从黑暗中清醒后,听着爸爸劝戒转学和搬家去其他市的事,我沉静的望着满面愁容的他,平淡的回了他几句:「爸爸的工作已经很吃紧了,如果再搬家和转学,对你的负担会更大。」 「反正再撑一年多就好了,我没事的。」 至此,我在医院养了许久才回到学校,就是此刻的现在,是我回来学校的第一天。 因为濒死的惧怕、她们不曾手软的欺凌,我才连踏足教室都显得吃力。 我侧首看向外头被雾濛上一层灰的天空,彷若下一秒就会下起滂沱大雨般,也可以说就像是我的心境,从来没有任何一丝阳光渗透过阴霾云层,温柔的照拂我心中的灰败。 外头的每个景色还是一如往常,但或许是濒死抢救回来的后遗症,我眼中的世界显得很奇怪,有些建筑和其他事物非常的清晰,可有些却像是被雾化一般模糊不清。 不过要数最怪异的,更是我的“心跳”,自从被拉回来这地狱后,我发现我再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医院问过医生,医生也只是摇了摇头,朝我和爸爸说了句“那是你的心病,能不能康復,全凭你的意志”。 我那时也只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听不见心跳声于我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已经厌倦跃动的心跳了,像这样安安静静的,也很好。 「邵凝星!你发什么呆,吃药吃多了变傻子了是吧?」 吕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