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华玉不会自不量力地多想,可她不多想,完全没办法解释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入储秀,成为新皇的司寝宫女,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合情合理,可这之后的走向,却有些让她摸不清楚头脑,按理说,如今她有了理由、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继续留在宫里,本该宽心,可她的心却越来越慌乱。 他对自己......是不是有了那么一丝喜欢呢? 这样一想,华玉的脸登时红透。她急急忙忙坐起身,她这边刚弄出动静,守在外殿的宫女鱼贯而入,有人托着新衣,有人托着脸盆巾帕。 华玉收拾干净,提步往外走。 平日里无事,她可不敢在龙驭殿多呆。正垂着头往前走着,忽然听见前方一阵山呼,她望过去,见四人抬着肩舆,上面坐着的那人一身华贵的衣裳,眉眼冷峻,威严气息纵使隔着距离也仍不减半分,呼啸向她涌来。 她屏气凝神,目光定定。 檀云秋单手撑脸,双眼半阖,威容浮现淡淡疲倦。她知道是因为什么,昨半夜,她被肚子疼醒,出了一头的冷汗,本想悄摸下床处理一下,他却醒来,问清楚她要做什么,竟直接用他的掌心揉按她的小腹,她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但她却睡得很好,扰了她大半夜的寒凉也随着他火热的掌心尽数退散。 她的心口蓦地一酸,视线在他的面上巡视一番,垂了目光,退到一侧,等着肩舆通过。 她垂着头时,想了很多,或许并不是因为没事干才出的龙驭殿,而是想要早点见到他吧,不然怎么会走到他下朝必经的路上来了? 等了许久,那渐渐朝她走来的脚步声停了。 她疑惑抬眼,却见肩舆上的人不知怎的站在了地上。 她看着他的脸,方才在肩舆上满面让人不敢多窥的威严,只剩下淡淡的笑意浮在他的眉眼,他勾着唇,宽阔的肩,金玉带勒出劲瘦的腰身,再往下,是随风烈烈作响的下袍,袍边长至脚踝,皂靴稳稳立在地面。 檀云秋缓慢朝她走来。 华玉瞪大眼睛。 长长的宫道,她在这头,他在另一头,他走得不算很慢,每一步都稳极了,凉风吹起他的下袍,露出袍下挺直的腿,他像座巍峨的山,又像只挣脱牢笼的雄鹰,从他离开轮椅的那刻,他眼底多了些什么东西,随着他走近,华玉才看清,他眼底有笑,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 华玉便站直了身子,笑盈盈地等着他。 檀云秋走到一半,忽然停住,也站在原地看她。 华玉想起他昨晚上还坐在轮椅上,显然是没有好全,过了一晚上,当着宫人的面就急巴巴地站了起来,宫道虽然不算长,对他来说却是吃力的,既然他走不来,她就去他身边。 她体贴地想着,提起裙角小跑着往他身边去,还未到他跟前,见他张开双臂,她还在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身体却像飞鸟投林冲进了他的怀中,张开的手臂迅速合拢,将她稳稳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 华玉还来不及惊呼,就撞进檀云秋盛满碎星的眼底。 “皇上,你骗我。” 檀云秋的笑声渐大:“是真走不动了。” 华玉连忙道:“既然走不动,快把我放下来。”她抓着他的手臂,双脚挣扎着要踩在地上。 檀云秋应了声好,将她放下。 华玉落地,平稳了呼吸,又笑道:“皇上现在这样,不出几日就能健步如飞,再过几日就能跟从前一样了。” 他现在也只能走几步路,哪能有她说的那么神速?知道她在哄自己,他却不觉得厌,反倒在她亮晶晶的眸子中笑出了声:“那就借你吉言,若后日不能做到你说的健步如飞,就治你的罪。” 华玉低头装听不见。 她的双手还抱着他的腰,这样的感觉很新奇,她从前在檀云秋面前,都要低头看他,今日却要仰起头,站在他面前,更是娇小玲珑,地面两道长长的身影交叠,她看了一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