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嘴上说着喜欢,但我感觉他心情并没有转好。 薛佳佳垂头丧气地坐下了。 我决定收回先前的夸奖,就知道,21世纪社畜的智商,怎么会比得上31世纪的机器人呢?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头顶响起声嘲讽,“你这卑贱之人,当然喜欢鞭子了。” 我抬头,说话的是一名别派弟子,眼中写满愤懑,以及嫉妒。今日他本召出了上品灵剑,正春风得意,可识荆一出,风头就被盖过了。 他转向不明所以的众人道,“或许还有道友不知道,这位荆年,本是个负责给他家公子爷牵马的奴仆。可真巧了,伺候人的马夫,不就正好和马鞭相配吗?” 周遭一片哗然,投向荆年的眼神形形色色,有不屑,也有同情。 但不管哪种,都是荆年不愿看到的,他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了十余年,把光鲜外表下的狰狞伤疤隐藏得极好。 像这般被当众撕开血痂,若是别人,眼下定然已经暴怒。 荆年却笑出了声,身后剑雨辉映,更显得他面目琇莹如星、风采郎艳独绝。 “不错,我荆年没别的本事,就是会伺候人。”他缓缓抚摸着鞭刃,问道,“仙长,你可是也想试试?” 那弟子被他一笑,竟有些失神,羞恼道:“别跟我说什么混账话,不服就来比试一场!” 说罢,举剑攻了上去,荆年站在原地没动,只一甩腕,识荆就势如破竹地挥了出去,碰到剑身时,又陡然偏转,卸了其力道,对方阵脚一乱,剑灵已被识荆缠束住,双方内力以兵器为媒介相撞,荆年轻易占了上风,一时间,鲜血飞溅,尾刃穿透了执剑者的小臂。 他惨叫出声,剑咣当落地。 荆年施施然收回鞭子,问:“仙长,怎么剑都握不住了,还来么?” 那弟子咬牙怒视着荆年,或许局外人没看明白,但他自己再清楚不过,方才那一击,荆年的内力已蛮横地将他经脉冲断,可能再也没法用剑了。 他又恨又怕,半天只啐出句“该死!”,低头拾剑瞥见我,登时就恶从胆边生,骂道,“哪来的狗东西挡我的路,滚一边去!” 眼看着就要挨他一脚,薛佳佳突然喊了句我的名字。“戚识酒!” 再回过神来,我已经被荆年捏着后颈皮提起。 “薛师叔,你方才叫了戚师兄?” “是啊,你手上就是戚识酒……” 话说到一半,他察觉到我急切的目光,改口道,“咳,戚识酒养的狗。” 我松了口气,变成狗这件事,被谁知道都不能给荆年知道,除了掉面子,还有就是他心眼坏,没变狗的时候就骂我是狗,变成狗他肯定第一个幸灾乐祸。 荆年不冷不热道,“噢,他又改养狗了?这铃铛倒是做得挺用心。” 薛佳佳尴尬笑道,“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徒弟,和修行不沾边的事他是一件不落。” 荆年“嗯”了一声,没表态。 伤者的同门却是坐不住了,上前找荆年讨要说法。 “五蕴宗的荆年是吧?年纪也不大,怎能如此狠毒?不就是说了点你的私事,就断人经脉!” “刚才没听见么?是他要和我比试,刀剑无眼,见血乃是常事。”荆年看也不看他们,提着我欲走下崖边。 但还是被仗着人多,堵住了路。“站住!你今天非得道歉不可!” 荆年这才抬眼,单手抱着我,腾出另一只手点了遍数。“十。” “这后生,竟狂妄到想以一挑十?好,只要你敢,我们都奉陪!” “不,我的意思是,识荆可以一次割下十只聒噪舌头。”他目光冰冷,犹如在看死物。“我有心应战,你们有命接么?” 对方被他不加掩饰的戾气骇到,似乎真信了荆年会在这大开杀戒,哆嗦了几下,不再吭声,顺从地让出路来。 荆年轻蔑一笑,顺手抚摸我头顶。“说笑而已,莫要当真,我就算伺候一条狗,也看不上你们这些废物。” 顺利过渡为工具狗的我有些莫名,心想荆年这回病发得有点大,他还是头一次在如此多人面前展露本性。 不过被摸头有种奇妙的安全感,人形的时候,荆年几乎不会这么对我。他那双漂亮的手总在做暴虐的事,比如掐着下巴逼我和他对视,比如锁住手腕让我不许走。 不由自主去蹭他掌心,荆年却收回了手。 这短暂的温情时刻。 薛佳佳也识趣地没再搭腔,因为荆年用行为证明了,只有弱者才需要防守。 他正想开溜,又被荆年叫住了。“薛师叔今日是一人来的么?” 薛佳佳愣住,看看我,又看看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回答道:“对,戚识酒他昨天害了风寒,所以在家休息,没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