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女子,是一个母亲! 沈勋驻足,“母妃有何吩咐?” 陆氏没给他好脸色,“那些东西都是你送来的,是吧?” 她应该早就猜到,沈晋平那个狗东西又岂会好端端的给自己送东西。 若是沈勋对她不敬,她倒是可以一恨到底,偏生沈勋二十一年如一日的敬重她,这就让陆氏进退都难受了! 沈勋沉默片刻,“母妃若是不喜,那儿子换成其他东西。” 陆氏气不打一处来,谁需要他的东西?! 陆氏手里捧着一只瓷鼻烟壶,她想也没想,随手朝着沈勋砸去。 沈勋原本可以躲开,却堪堪受住了。 那鼻烟壶砸在了沈勋额角,磕破了一片,顿时血流不止。 几乎是一瞬间,陆氏怔然了一下,但也只是张了张嘴,并不多言。 陆氏身边的下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世子爷被砸伤了,王爷会怪罪的。 但沈勋却并无太多情绪,依旧恭敬,“母妃,人要往前看。那若无旁的事,儿子先走了。” 沈勋掏出一条帕子,兀自摁住了伤口。 陆氏看着沈勋的背影,如此高大挺拔,当初她恨不能弄死的替代品,已然长大成人了。还是个稳重自持,处处优秀之人。 陆氏愣在原地。 她身后婆子轻叹,劝了一句,“王妃,世子爷这些年待您是极孝顺的。” 陆氏还是没说话,她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踩烂的芍药花,许久,未置一言。 * 玄镜司,一大早气氛诡谲。 指挥使大人,竟然破相了。 要知道,沈勋可是玄镜司的招牌,人狠话不多,还长了一张令姑娘家心头小鹿乱窜的脸。 可今日,这张招牌脸破损了。 谁干的? 是嫌在人世活得太长久了么? 王权泡了一杯菊花茶端了过来,整朵菊花泡开,一大朵,占满茶盏。 沈勋瞥了一眼。 又是花…… 为何是菊花? 沈勋抬眸,给了王权一个冷冽的眼神。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他身边的人都变得奇奇怪怪,似是性情大变,苏吱吱如此,苏长青如此,就连这些随从亦是如此。 王权,“……”怎么?他哪里做错了么? 这时,一身着麒麟服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抱拳道:“大人,门外有位自称是苏姑娘的女子要见您。” 沈勋收敛神色,顿了顿,“让她进来。” 王权深呼吸,苏姑娘来得正是时候啊,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也就只有苏姑娘才能让世子爷转移注意力。 瞧,世子爷眼神都温和了。 王权退了几步。 沈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王权愣了一下,这才彻底领悟,索性退出了屋子。 不多时,苏吱吱就被人领了过来,那男子也自觉的遁之了。 苏吱吱今日还是淡雅的穿扮,但乍一眼看上去,娇俏可人。 沈勋坐在圈椅上,单手端起那杯菊花茶,神色淡然,“见我是有何事?”他开门见山,态度不冷不热。 苏吱吱先是留意到了沈勋破了相的额头,这又瞧见他手中捧着的菊花茶。 苏吱吱笑了笑,“呦,沈世子又得罪了谁?被打了?还喝降火茶?” 沈勋手一顿,被调侃了,却不怒反笑,“呵呵,你胆子倒是不小,今日敢单独过来,就不怕我再不放你走?”这小女子应该庆幸,是她自己离奇的身世救了她,不然…… 沈勋不敢保证自己可以一直修身养性。 苏吱吱丝毫没被威胁到,“我当然胆大,我也知道你不敢这么做。” 沈勋竟然无话可说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