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那画面。 江岑然将蔚亦茗的情绪安抚住,才缓缓地环顾四周。 本就凉薄疏离的面容,此刻更是沁着化不掉的寒霜。 可真够可以的,一群人围着她一个人欺负。 在江岑然出现在视野中的瞬间,所有人的神情都僵凝住了。 今天会叫蔚亦茗过来,除了骂她两句出气,更多的还是想请她去江岑然面前斡旋,现在—— 完全搞砸了。 他们没想到蔚亦茗字字都在他们的雷区蹦跶,让人很难忍得住火气。 偏偏又让江岑然看见了最惊心动魄的一面。 江岑然的薄唇勾起极淡的弧度,只是那森冷的气场却令人不寒而栗:“自己无能,拿小姑娘出气,蔚总可真出息啊。” 蔚景山面色铁青,绷着声线说道:“江总,她是我女儿,父女之间难免有些口角。” “口角?”江岑然凉薄的视线看向地上四分五裂的烟灰缸,“这种父女之间的口角恐怕也就发生在蔚总对亦茗身上吧。” 蔚亦茗从江岑然怀中扬起脑袋,那半边红肿的脸蛋瞬间揪紧了他的心脏,语调是入骨的凉薄:“你傻的吗?不会躲?” “没料到。”蔚亦茗无辜的黑眸透着几分委屈。 江岑然拧眉在她的脸蛋上停留了片刻,才终于将视线移开。 对着一屋子的蔚家人,面无表情地放下狠话:“蔚家,一周内必然破产,我江岑然说的。” 蔚亦茗的指尖蓦地轻颤,她轻抬眼眸,望着江岑然紧绷冷硬的下颌线,心底却是淌过一阵暖流。 “岑然。”蔚景山从沙发倏然站起来,脸上有几许慌张,“我们两家马上要结亲了——” “蔚总,有点自知之明,别高攀了ok?”江岑然的眼睛无波无澜,那层表面和谐的伪装被蔚景山亲自撕毁后,他也就没必要故作尊敬,“你们要是将她跟观音菩萨似的供着,我或许还念着几分情谊,可现在——” 他的指腹轻抚蔚亦茗的脸蛋,“她有个磕着碰着,我都要心疼好久,你们却这样欺她辱她,我会让你们好过,我就不姓江。” “亦茗。”蔚景山颤抖的嘴唇吐出蔚亦茗的名字,“爸今天是冲动了,可你扪心自问,爸以前对你如何?” 蔚亦茗离开江岑然的怀抱,用手指轻拭眼眶里的水雾,整个人显得极为冷静:“公司前景堪忧,我卖股份是人之常情。爸,我也是从你身上学到的,做人还是要现实些。我妈临死前的心愿就是希望能保障我生活无忧,我不能忤逆她的意思,你能理解我的吧?” 茶言茶语,谁还不会? 蔚景山整个人气得发抖,手背青筋暴起,还得忍着不发泄出来。 蔚亦茗顿了片刻,又轻飘飘地开口:“在我卖股份之前,公司就陷入困境了,所以别随便将脏水往我身上泼,我锅我可背不动。不过你养我长大,我是一定会给你养老的,至于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蔚亦茗,你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蔚凝嫚大声骂道。 蔚亦茗的余光瞟向蔚凝嫚,语气极淡:“蔚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可一定得帮着度过难关,否则就跟我一样,养不熟的白眼狼!” “走吧。”江岑然将蔚亦茗横抱起来,神色冷峻肃穆。 在这里多待一刻,就得多吸一刻污秽的空气。 蔚亦茗环着江岑然的脖颈,露出一抹甜腻的笑:“我伤的又不是脚。” 江岑然一言不发,抱着她上了车后,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