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莫名其妙的岔,他只能不爽地接过来看了一眼,也惊了一下。 不过片刻,惊讶就变成了质疑。 一圈儿不说暗话,江淇文皱眉道:“这是你写的?我怎么记得也矣老师前几个月去世了。” 这么多破绽也敢出来豪横?他几乎就要冷笑出来,却听余也说: “出书时出版社不和未成年签合同,就借了老人的证件,去世后不知怎么突然传开了——所以打算换个笔名了。”余也深藏功与名地颔首,“还请不要外传。” 江淇文将信将疑。 “就没有辟谣的材料?”柳生倒是深信不疑,又去和余也寒暄,“这也太乌龙了,你是现实版丹尼卡吗?” “你指约瑟夫·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余也问,想尽快分开两人,“我正好有这本书,要不上去聊?” “‘证明他阵亡的材料像虫卵一样迅速繁殖,无可争辩地相互证实。’”江淇文也不是吃素的,知道这本是黑色幽默的鼻祖。他咬牙道,语速快得不太自然,“你应该找的是这句话,上去就不必了,太打扰你们了。” 大概意思就是那个年代的独裁军规嚣张到离谱,丹尼卡医生被误判死亡,却被勒令不准出现在公众视野,被迫阵亡。 “下下学期学的东西,你倒是熟练。”余也说,“不过研究生大部分都是一人寝的,不打扰。” 一人寝,那就更不行了! 江淇文失去耐心,也想尽快分开两人。他抓住柳生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这边带,“美学鉴赏课要交作业,我要带他走。” 柳生歪头,“啊?” “我室友是那节课助教,”余也真诚地提醒,“说这节课作业已经结束了啊。” 江淇文索性开始摆烂,转向柳生,“我有话对你说,你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柳生眨了眨眼。 “理由呢?我们兴致盎然,正打算进一步的学术探讨,”余也不疾不徐,“你的理由呢?” 火药味儿十足。 柳生觉得这场面过于经典,竟生出一丝事不关己的好笑。他期待起江淇文的理由。 只听江淇文决然道:“我想你了。” 柳生的笑容突然消失。 “理由就是,我想你了。” 柳生被当人面说了肉麻话,呆若木鸡。他怎么也没想到直男江哥会说这种话,一时有些割裂,不过那瞬间羞红的脸倒是实打实的。 “不是……刚见过面嘛。”他嗫嚅道。 余也看柳生的反应,挑了挑眉。 虽然这位江同学一看就不是圈里人,但如果柳生执念在他,他那些社交技巧也都是徒劳。不过……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江淇文一眼,转了转眼珠,坦然笑了一下。 “同学好雅致。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欸?学长……”柳生向余也的背影伸了伸手。 江淇文抓住他另一只不老实的手腕,一字一句道,“该叫、老师。” “……” 柳生别过头,小声委屈,“凶我。” 一语既出,柳生就感觉到自己被钳到发痛的手腕松了松。 对方换了种留人的方式:“别走。” 柳生听见这个有云泥之别的语气,抬头望了望,看见那眼神不禁愣了一下。 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狗狗。 可惜柳生不敢妄断那眼神的含义。他压下心里的欢欣,用玩笑掩饰无措,“要是我非要走呢?” 只见那狗狗在面前蹲了下来,把柳生的手扶在了自己肩膀上—— 还没等他抓紧,江淇文就用单臂托起他的大腿根,把他整个人扛了起来。 柳生双脚突然悬空趴在他肩头,失重感让他惊呼,“你干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