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低落道:“三哥向来不喜爱我,也怪我性子不讨喜……” “娘子何须自谦,谁人不知娘子生得美貌,性情又柔婉良善,更是大王的救命恩人,莫要因小人三言两语贬低了自己。” 薛凌被骂了一通,气得面色涨红。“薛鹂!” 侍卫又猛地踢了他一脚。“叫嚷什么?” 她摆摆手,屏退了侍卫,而后才冷笑一声,说道:“早听闻你擅自离家前去从军,还当你战死沙场了。” 她上下扫了薛凌一眼,轻蔑道:“竟只是一个区区的什长,连乡野草夫都不如,当真是丢尽了薛氏的颜面,叔父若知晓,怕不是会将你送去喂狗……” 薛凌被她刻薄到说不出话,气得紧攥双拳,恼怒道:“你懂什么,我是想靠自己建功立业!” 薛鹂嗤笑一声,讥讽道:“那你来寻我做什么,想要我在义父面前替你美言两句,提携你做个队主不成?” 她说完后,薛凌果真愣了一下,似是在犹豫可行性。 薛鹂不留情面地嘲笑:“凭你的才智还想建功立业,离了士族的名头,你与庶人何异,怕是连庶人都不如。” 此话终于激怒了薛凌,他气得跳下马车,口无遮拦地大骂她:“什么神女,分明是祸水,妖女!” 很快便有人捂了他的嘴将他拖走,薛鹂听到哀嚎声,想起被薛凌欺辱的种种过往,心中更觉得爽快。 由于薛鹂这行人中不少是随军的女眷与医者,兵马不宜太快,时日久了便与前后的兵马拉开了一段距离。 到了夜间,忽有敌军前来围困,他们这行人也被围住,好在与其他兵马相距不远,很快便能等到援军相助。 只是一小拨凑运气的敌军,对他们不足以构成威胁,薛鹂见没什么紧要的,便安心待在马车上等着赵郢带援军赶来。 偏偏薛凌慌忙地拽她下了马车,反而比她还要焦急许多,不由分说地推她上马,催促道:“你这神女的名声传出去,定会有人想要前来争夺,我带人护送你先走。” 薛鹂心中觉着不安稳,尤其信不过薛凌,挣扎着要从马上下去,薛凌索性翻身上马与她同乘,气急道:“你发什么疯!我这是在救你!” “可笑。” 薛凌似是被她激怒了,扬起马鞭驾马飞奔,领着一队人强行带她离开此处。 围困他们的兵马不多,薛鹂被护送出去后,薛凌颇为得意,说道:“妇人之仁,只会原地等死,哪里懂得趁势而为……” 前路一片漆黑,薛鹂心中实在不安,若遇上袭兵他们可算是遭了。 她并未理会薛凌的讥讽,间隔不远,她只盼快些与赵郢的人相遇。 然而突然之间,黑夜中响起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不等兵卫们反应过来,他们已被人重重包围,刀戟在黑夜中闪着寒冷的锋芒。 薛鹂浑身紧绷,死死地攥紧拳头,紧接着缓慢而咬牙切齿地说道:“薛凌,我真该杀了你。” 她要被这混账害死了! 夏侯信从军营中走出,俯身打量被押来的女子,只见对方发髻凌乱,却难掩绝世的容颜,他立刻狂笑不止:“好啊!真是好啊!竟会是你?” 他钳住薛鹂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她来。 “脸色好生难看……”夏侯信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新月。“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命中有缘……不过也要谢谢你那蠢货堂兄,他若晚一步带你走,赵郢的人可就到了。” 薛鹂面色苍白,轻声道:“在此处能与郎君相见,自然也算是缘分。” 夏侯信轻笑一声,说道:“不止是与我有缘……还有一人与你更是关系匪浅,知晓你成了钧山王父子争夺的祥瑞,他可是整整一日水米不进呢……” “一介妖人胡言乱语,郎君说笑了。” 夏侯信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究竟何处好,让魏玠与梁晏都对你念念不忘,如今连这父子二人都将你视做宝贝……叫我也想试上一试了。” 薛鹂面色恭顺,低声道:“敢问郎君,我堂兄身在何处?” “你还有闲心关心他的死活?” 她面露戚然,说道:“堂兄与我感情甚笃,还请郎君放他一马,切勿为难他……” “那便看你听不听话了。”夏侯信冷哼一声,一把将她提起来丢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