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婚了。就张远参加完他们高中百年校庆后。回来他俩谈了谈,觉得是时候和平分手了,毕竟,初恋值得尊重,每个人的初恋都值得尊重。 李欢欢没去参加校庆,高中一百周年不参加,大学六十周年也不参加,“上学那会儿我就不待见他们,现在也不会变得更喜欢,我不喜欢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乌央乌央,把一年的讨厌都要用完了。” 很难想象说出这种话来的李欢欢,当年是我们年级人缘最好的女生。 李欢欢的离婚整得挺正式,散伙饭我们都参加了,这次遂了张远的意,找了家挺像样子的西餐厅,他俩分别带稿发了言,各自对一年婚姻中的美好和不足做了总结和反省,听得我们恍惚回到了初中那会儿每周叁的班会课,吃完饭大家又拉拉杂杂奔赴下一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卯归了卯归位,丁归了丁位。 日子继续。 话说那天李欢欢问我老k脖子上戴着什么后,也没继续往下说,我被陆一行一个电话叫走了,后来想起这事儿,专门找出老k的采访视频来看,发现什么也没有,脖子上光溜溜,跟大街上大多数正常男人一样。李欢欢自从干起了职业编剧的活儿后,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走火入魔了一样。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一阵,我跟陆一行搬新家,东西太多,陆一行自告奋勇先拉一部分书过去。你永远无法高估一个男人的大脑构造,陆一行拿27寸的旅行箱装书,叁趟后,箱子轱辘实在顶不住了,就地阵亡,陆一行看我脸色不好,当下拽着我跑商场里买了俩新的。可我心里的堵一点儿没少,那个黑色新秀丽的箱子跟了我10年,大一就开始用了,不知道承载过多少吃喝拉撒的使命,平常大伙儿出去玩儿、买东西,都是拿我这大箱子,自重轻,能装,更扛造。 我找到当初买时的专卖店问人家能不能给换个轱辘,人说这种型号的箱子早就停产了,现在出的轱辘也不配套,扔了吧。 我怎么可能扔掉! 我把它拿到我爸妈家的阁楼上放了起来,跟我小时候那堆推车、叁轮车、陀螺什么的搁在一块儿。 某个周六,特别早,我估计天都没亮,我妈给我来一电话,特神秘,说:“小舟啊,你那箱子里怎么还有东西?” “什么箱子?什么东西?” 我妈自从退休后,换上了一种我称之为退休综合症的病,一天叁遍墩地,桌椅得擦五次,家里20年没动过的报章杂志什么的,全部拿出来重新整理过。 眼下终于轮到了阁楼。 “你上回拿回来那大箱子,轱辘坏掉那个。” “哦,那里头的东西都没什么用了,你扔掉吧。” “扔掉?里头还有块玉,你要扔掉?” 一听到“有块玉”这叁个字,我立马清醒了,会不会是什么我没发现的传家宝啊? “什么玉?在哪儿放着的?我怎么没发现?”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没发现,不过看样子不值钱,地摊货。” 鉴于我妈随手扔掉过一根24k纯金手链,我并不太相信她的判断,当下踹醒了陆一行。 我俩急匆匆赶去我爸妈家。 真的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白色玉环,里头尽是棉絮,连挂着它的那根褪色的红绳,都在印证着它的普通。 看着也不像陆一行会买的东西。 “可能他们借箱子的时候,谁不小心落下的,没什么用。” 话说回来,自从网络购物发达后,已经有好几年没人管我借过这个箱子了。 搞笑的是,那玉环还用几张面巾纸包着的,看着挺小心翼翼。 我随手将东西又塞回箱子里,陆一行问我:“你不问问他们?” “问谁?” “肯定是有谁不小心落下了,你问问他们。” “一看就没人在乎啊,有什么好问的。再待上几年,成古董了,看能不能多卖20块。” 陆一行是外来者,跟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不算很熟,他冲我摇摇头,又说:“拍个照片问一下又不花很多时间。” 这是我爱陆一行的地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