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缓和了神色,但还是道:“你这么说,赵燕宁也七尺有余。” 如意摇头:“云大人说了,赵燕宁先前就与海大人有怨怼,那林子中树木相隔较远,凶手要动手的时候是藏不住身的,若海大人看见赵燕宁了,又怎么会敢把自己后背朝着他,让他砸后脑勺呢。” 云程脸色一沉:“你字字句句都在为赵燕宁开脱,莫不是与他有旧?” 如意颔首:“赵燕宁自从辞去刑部司之职,便在民女的酒楼当账房,旧交情是不算的,说认识我自然也认识他。” 云程愤恨地扭头:“如此关系,说话何以信得。” “再好的关系也可能反目成仇,这世上关系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道理。”如意朝帝王行礼,“民女以为,比起一个仇人,反倒是亲近之人,更容易趁海大人毫无防备之时动手。” 此话一出,亭里的人都笑了。 “柳姑娘是想说云大人更好杀海大人吗?哈哈哈,你是不够了解这两位大人,打小长起来的情谊,怎么会痛下杀手。” “是啊。”帝王也笑,“你说赵燕宁不是杀手孤都要信了,这后头倒是越说越离谱。孤还记得他俩刚入仕的时候,孤只缺一个左司谏,这两人说要么都不当,要么就一起留下,逼得孤多立了一个右司谏。” “后来孤将海晏提拔为了御史大夫,云程替自己好友高兴,半点嫉妒也没有。这样要好的两个人,你说云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如意耸肩:“民女只说关系好些更容易动手,又没说凶手便是云大人。” “凶手除了外头跪着的也没可能是别人了,别的还有谁会想杀海晏?”帝王摆手,“行了,等子晏回来结案吧。” 话刚落音,外头就有人禀:“陛下,有个女子也散着外衫,在外头求见。” “带进来。” “是。” 一直面无表情的赵燕宁终于紧张了起来。他侧眸看过去,拂满穿着宽松的褙子,手里捧着另一块束腰,看也没看他,进门就跪下。 “民女喉舌有碍,为免污圣听,便借此下策,请陛下恕罪。” 她展开一张纸,上头已然是写好的话。 “民女在打猎途中被人击晕,醒来束腰丢失,赵燕宁为顾民女名声,便将他的束腰借给了民女。若束腰涉案,牵扯其中的人便是民女,不是他。” 她安静等帝王和众人将纸上的字看完,便放下那副宽大了不少的束腰,将云程拿到的束腰接过来,恰恰好地捆回了自己腰上。 女子的尺寸,男子是无法戴上的,所以赵燕宁想顶替也不成。 赵燕宁急了:“我与她分开只一炷香的功夫,且是在一个时辰前,那时候她不可能去杀人。她的确被人打晕过,有淤青可以作证。” 明知道这位帝王是不太在意这个案子的真相的,为了拂满,他还是大声辩解:“她比柳姑娘还娇小,更不可能击打到海晏的后脑,请陛下明察!” 云程冷笑:“所以你方才确实撒谎了,你的束腰不是无意丢失,而是在亭外徘徊时听见了束腰涉案,便将自己的腰带给了她。” 赵燕宁无可辩驳。 “欺君罔上已经是死罪,掩护凶手更是罪加一等!” “云大人怎么就笃定这位女子是凶手?”如意开口。 “若不是凶手,他们心虚什么?”云程冷笑,“遮遮掩掩,必有古怪。” 这两人手上过掉的案子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攒下来的仇敌那么多,自然是要防备着的,更何况看帝王方才对赵燕宁的态度,赵燕宁定然会想把拂满摘出去,好让她安然无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