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书于帝,定柳太师的罪。” “好呀。”她漫不经心地答。 沈岐远对她这成竹在胸的态度十分不爽,天下事变数都多着呢,她凭什么就觉得一定能成事,自古都是正道得长久,哪有算计能善终。 可他一转头,正好看见她轻轻晃动着戴好的耳坠。 鲜红的玛瑙雕成了温柔小巧的形状,衬在她白莹莹的耳垂上,像禁地枝头挂着的甜果,指尖一碰,颤颤巍巍。 他怔然。 晚间有风,吹得屋中烛火晃晃悠悠,她就在这片朦胧光色里朝他抬眼,含俏含妖地问他:“好看吗?” 沈岐远回神,狼狈地垂下眼,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没有吭声。 “不好看呐?”她耷拉了眉,嗔怪着就要去取。 “……留着吧。”他艰涩地开口。 看着他轻轻滚动的漂亮喉结,如意愉悦地颔首:“那我就留下了,多好的红色啊。” “它是血玛瑙。” “我不是说耳坠。”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如意眼梢慵懒又风情,“我说这儿。” “……” 霍然起身,沈岐远抬步就往外走。 背后立马响起一阵得意又猖狂的笑声:“沈大人,别那么不经逗嘛。” 气得闭了闭眼,他咬着后槽牙道:“明日卯时出发,莫要拖沓。” 回应他的是一声意味深长的“是”,打着弯儿缠上房梁一般的婉转。 一楼大堂。 赵燕宁刚与拂满说到自己最近脾气变好了,就听得哐地一声。 两人齐齐抬头,眼前已经只剩一扇摇晃的门。 “刚过去的是沈大人吗?”赵燕宁很纳闷。 拂满想也不想就摇头:大人举止一向风度翩翩,断断不会踹门。应该是风太大了。 “哦。” 两人低头,继续分析今日客人中途离开到底是菜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沈岐远走出去一段路,被风吹了满怀,人才冷静下来。 他倏地笑了。 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要他不当真,谁又能真的戏弄了他去。 “大人。”周亭川跑过来与他拱手,“马车已经搜查完了,沿途也都检查过,没有发现任何证据。宁远侯所说的刺客也没瞧见影子。” 他跑得急,额上出了不少汗,随手掏出一块帕子便擦起来。 沈岐远抬眼,正好瞧见那帕子上的喜鹊绣纹。 “亭川。” “在,大人?” “我有块手帕不见了。” 周亭川一头雾水:“什么样的手帕,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慢条斯理地道,“藕色蚕丝底,上头绣着一只喜鹊。” 周亭川:? 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帕子,又抬头看看一脸正色的大人,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的脑子坏掉了:“这帕子不是柳姑娘送我的吗?” “不是,是我养过一只喜鹊,后来死了,我为了纪念它特意找绣娘绣的。”沈岐远伸手轻轻一点,“不信你看,帕子右上角还有我的大名。” 沈子晏,字岐远,除却当今陛下,无人能唤他大名。 而现在,周亭川翻开手帕,赫然瞧见右上角刺着“子晏”二字。 他倒吸一口凉气:“我今日还看过,这儿分明没有刺字啊?” “那说明你拿错了,这不是柳姑娘送你的那方。”沈岐远面不改色心不跳,“还我吧。” 他们刑部司的人说话行事最讲证据,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周亭川再觉得诧异,也还是苦着脸将帕子递了出去。 沈岐远优雅颔首,接过帕子随意往袖袋一塞,大步便走了。 周亭川还杵在原地,掰着手指想自己去过哪些地方,帕子怎么就丢了呢。 第34章 你就是别人 第二日黎明,天光熹微。 如意蒙被睡得正香,冷不防就听见外头有人喊:“东家,车马都齐备了,大人在下头等您呢。” 她半眯开眼,将食指伸出被褥探了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