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刺穿同伴的腰腹,手里麻绳勒断同伴的咽喉。 嫣红的裙摆在亭子里晃开一个弧度,如意坐回她面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丹寇:“一点血也没沾上,甚好。” 拂满惊叹出声:“姑,姑娘这功夫,比沈,沈大人还厉害。” 沈大人一力战这二十余人,身上都少不得要挂些伤。 如意略显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她没沈岐远伪装的那么好,那厮可真真是心机深沉。 “姑,姑娘这么厉害,为,为何,为何还会被人刺伤?” 瞧着这儿尸体堆得有些多,如意索性拉起她往外走:“城中高门里,我杀人越多麻烦越多,自是不能动手。而这儿么,本就是个坟山。” 拂满似懂非懂地点头。 两人慢慢往山下走,在天亮之后搭上了车,回到了城内。 如意不做别的,先让小二烧了一大桶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再拉着拂满吃了一顿丰盛的午膳,接着便开始睡觉。 她太困了,又失血过多,即便伤口已经愈合,都难免头重脚轻。拂满似也是哭得疲了,一声没吭就入了梦。 这一觉就睡去了傍晚,再打开门的时候,两人皆是风鬟雾鬓,脸上甚至还有睡红的印子。 如意笑出了声,又招呼小二上一桌好吃的。 拂满先前虽是女吏,却也俸禄不高,生活节俭,乍一看这成堆的珍馐,她忍不住感叹:“禁内,禁内的日子也没,也没这般。” 如意给她夹了块蟹生:“且尝尝。” 犹豫地咬下一口,拂满眼眸亮了:“好,好,好吃。” 瞧她终于有了一丝活气,如意微笑颔首。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过呢,哪能寻死。 “东家,您吩咐打听的事小的去打听了。”小二面色凝重地低声道,“太师府没留活口。” 笑意僵在了脸上,如意转头:“你说什么?” “您息怒,那丫鬟签的是柳府的死契,就算没了命,您也告不着谁的。” 柳太师将剪灯绑去本也就是为引柳如意上钩而已,柳如意都死了,若留着剪灯,那忠心耿耿的丫鬟不知何时就会告去临安衙门,自然是打死最轻便。 如意手指抽了抽,接着便推开碗筷扯过小二的衣襟:“她尸身在何处?” “柳太师府收拾下人的手段一向隐蔽,小的只打听到人是从西侧院门抬出去的,后来去哪儿就不知道了。”小二有些害怕地看着她,“您身边要是还缺买办丫鬟,小的晚些时候就去集市上买两个回来便是。” 五指骤然松开,如意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在大乾人眼里,丫鬟奴婢就是不值钱的牲口罢了,没了就买,死了也不心疼。可自打她来这儿,剪灯就一直在照顾她,小姑娘忠诚温和,满心满眼都是她这个主子。 她不是牲口,她是她的朋友。 深吸一口气,如意起身对拂满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就留在这里等我。” 拂满乖巧地点头。 换上一身黛青素衣,她拢上纱帽就出门。 人之一死,妖神难复,她很清楚自己就算找到剪灯也不能救活她,但依照人间的规矩,至少得将她的尸身带回故土。 许是身上煞气太明显,她刚走到柳太师府附近就被人拦了下来。 “柳姑娘?”周亭川一看是她,不由地松了戒备,只好奇,“你这一身装扮是要去做什么?” 如意不答反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今日是柳太师得皇恩的大日子,大人特让我跟他来看看热闹。”他说着,有些感慨,“帝陵陪墓之恩呐,开国以来,老太师是第一个受此恩典的。” 帝陵是风水极好的宝地,能陪墓在臣子坟里的都是建国元勋亦或是贵爵名将,族谱上若有人入了臣子坟,那可是要光耀好几代的。 如意皮笑肉不笑:“他也配。” 周亭川愕然,这才想起柳如意与太师府的渊源,不由地拦在了她跟前:“今日宫里的禁卫都来了,你可别冲动,有什么事先跟大人商量商量。” 商量?如意轻轻一拍手。 “是了,是得商量。” “哎这就对……” “商量一下柳太师的坟头上立什么阵吧。”她冷了脸,继续往里走,“禁锢阵固然好用,绝杀阵倒是更合适。” 周亭川被她撞开,肩膀都生疼。他一看不妙,捂着肩头正想喊,却见前头一道身影径直将她给笼了过去。 如意正烦呢,哪怕一抬头看见的是沈岐远这张清冷又动人的脸,也压不住她的火气:“松手。” 沈岐远没松,反而是将她手腕钳紧,眉心拢起:“受伤了?”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苍白得跟薄纸一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