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池想的名字,忽然看到距离池想不远的地方,水草深处似乎有个挣扎的人影。 黑乎乎的,但是仍然能看出来像是机甲的形状,那台机甲像是被水草缠住了,正在一边挣扎着一边朝池想伸出手。 燕行归看到那人影的时候,池想显然也看到了。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改变了方向,朝着那道人影游去。 那一瞬间,燕行归脖子后面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那是被猎手盯上的感觉,明明探测器没有反应,肉眼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可绷紧的神经却在尖叫着告诉她危险。她不顾周围还在摇曳的水草,加快速度冲过去想要拉住池想。可她仍然慢了一拍。 就在池想拔出刀想要斩断缠住那台机甲周围的水草的时候,她周围的绿色水盾草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猛地朝中间卷去,那些柔软细密如同发丝的绿色水草包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势在必得地要把池想困死在这里! 锵! 她的动作也很是不慢,手中合金刀出鞘,几乎是瞬间斩出三刀,然而这在地面上能直接劈开虫族甲壳的刀势却被弯曲的水盾草柔软地挡了下来,水草只是弯曲了一下,就丝毫不停地继续卷了起来。 而在这时,燕行归也已经杀到了池想面前。 她手中也拿着一把合金刀,她靠近池想的时候,水草感觉到了水流的波动,再次像刚才一样卷过来,可也不知燕行归怎么一扭,居然从水草的缝隙中钻了出去,同时手中的刀锋横向划出,在水草最密集的根部平平地划过一道。 泛着冷光的刀锋在水盾草上一拉而过,草茎像是遭遇了割草机一样被割断,绿色的水草失去了控制,像是普通的植物一样随着水波飘荡在水中。 “别过来!这不是水盾草,这东西是活的!”池想的声音从机甲扩声中传出来,她奋力伸出手,却是想把燕行归推出去。她没见过这人,料想应该是这次出征的新兵,在这样的环境中,新兵蛋子想要救人,只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然而那人却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依然不管不顾冲了过来,她一手平举合金刀,另外一只手却举起了一把小钳子,就在靠近池想的路上,咔咔咔一阵乱夹,在合金刀薄薄的刀锋上剪出了一连串的锯齿。 她气势如虹地冲了过来,然后高举起手中的锯齿刀,哗啦一下划过水盾草根,猛地割断了一大片水草! 飘扬的绿色荡在水中,池想终于挣扎了出来,她逃命一样朝外跑,匆忙之中回头瞥了一眼,这次终于看清了背后的东西是什么—— 刚才那个仿佛在挣扎的机甲人影,只是一具金属空壳而已,它套在一根格外粗的水草上,那根“水草”还在不停扭动着,让它看起来像是人类一样挣扎着。 “往这边来!”燕行归喊道,她一把拨开在水中飘荡的绿色丝线,再次举起了锯齿合金刀。没有了中间的池想,燕行归的动作更加大开大合,她豪迈地一挥手,也不知她怎么抖动了几下手腕,大把的水草就断裂开来,只是几下,那片水域中就只剩下中间那根更加粗壮的“水草”了。 池想觉得她这动作有点眼熟,回忆了一下,竟然觉得和基地里养猪人割猪草的动作有点相似。 ……不不不,她怎么能用这么粗俗的联想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根水草扭动起来,它如同一把软剑一样,卷曲着朝燕行归疾射而来,边缘翻卷着露出锋利的利刃。燕行归挑了挑眉,却丝毫不惧地和那东西对冲上去。水草在旋转,燕行归也在水中旋转,明明是钢铁巨人一样的机甲,此刻却如同最出色的水中芭蕾选手一样,在清澈的水流与柔软的绿色丝线中舞蹈,一回一折间透着极致的优美韵律。可这样的旋律的演奏者,却是不折不扣的死亡使者。 她手中的刀快到极致,震颤间刀锋周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水泡。远远望去,她像是握着一把白色冰刀一样,毫不犹豫地砍到了“水草”的中央位置。 还是刚才割猪草一样的动作,一拉一划,清澈透明的水中,一缕绿色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开来。 “水草”痛苦地扭动蜷缩着,它不再想要跟燕行归硬碰硬,而是弹动着朝湖水更深处躲去。燕行归却没给它这个机会,她单手伸出猛地攥住水草中央,像是抓泥鳅一样沿着水流方向猛地一拽,同时横刀再次用力划过,终于把那根东西拦腰斩断,失去了生命的“水草”无力地飘荡在了湖中。 山鬼的机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