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被吞并,牧军无马可养,更没有屯田可种。逐渐都逃回内地了。只剩下这老弱病残的人,无处可去。” 他掌心暖得滚烫,将貂油在掌心焐热,抓着赵渊的手腕为他活血。 赵渊手上的冻疮几日好了不少,全靠他细心照料。 赵渊仔细思索,浑然不觉他的动作,“我查了资料的,按照编制,宁夏为边陲重地,中卫、前卫、后卫三处,各处需至少三千骑兵常驻,民间农户也需十户养一马,以便军队征用。张亮堡为宁夏镇附近最大的马场,竟然只剩两百匹马。那其他各处苑马寺又是什么情况?” “只会更差。”谢太初说。 “此间土贵是谁?谁有这么大胆子敢霸占官家牧场?致使边防军备岌岌可危。若鞑靼人大举入侵则宁夏骑兵一溃千里。此人要成为大端千古罪人。”赵渊皱眉问。 “庶人是明白人。”狄边平刚还算轻松的表情没了,他放下茶杯,沮丧叹了口气,“只是此人,谁也碰不得。总兵不敢碰,巡抚不敢碰,连庆王爷也不敢碰。” “什么人?” “监军太监金吾。” “金吾?是舒梁的干儿子?” “是他。他自从被发配到宁夏,一跃成为监军太监,权力极大,手握宁夏军备大权,便是宁夏卫总兵亦不得不听他调度。”谢太初道,“他是舒梁最信任的嫡系之一,而舒梁效忠何人,殿下不会想不到。” 赵戟。 这个名字浮现在赵渊脑海中的一刻,他仿佛听见了天寿山行在大营的冤屈哀鸣,又像是看见了熊熊烈火中成为灰烬的肃王府。 一时间,他有些茫然。 他以为自己被圈禁宁夏卫,便远离了朝野斗争、势力倾轧、还有这个人……自己兴许能苟且偷生,偏安一隅。 原来梦魇一直持续,如影随形,而他从未醒来过。 赵渊脸色苍白,让谢太初有些担忧起来。 “殿下……”他刚要开口劝慰,便听见柴门外有人招呼。 “敢问凝善道长可在此处?” 谢太初起身去望,门外高头大马拉着描金边的马车,车门上印着进宝斋的字样。他放下茶杯,起身出去。 “想必这位就是凝善道长。” “正是在下。” 那伙计笑嘻嘻的上前作揖,恭敬道:“东家好。在下是进宝斋的伙计郑飞,来接东家去宁夏镇分号。” 进宝斋是大端北边的大商号,似乎是大端立国便有了进宝斋,延绵几百年。生意做得到,口碑又好,关内外多有来往。 如今穿着绫罗绸缎的伙计倒来这乡下地方找人,还称呼谢太初为东家。 狄边平眼睛都直了。 暗自琢磨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让赵渊搭个线,把狄英嫁给谢太初? “谁让你来的?” “是大掌柜的。”伙计说,“您之前写信让送过来的药材也都到了号子里,还请您跟我去一趟拿。” 谢太初点头,回头对赵渊道:“我去一趟宁夏镇,处理些事宜。明日便归。” 赵渊应了声好,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真人无需告知我行程去向。” 谢太初听他此话,安静片刻道:“以前我行我素惯了,让殿下空等。是谢太初之过。” 他转身问那伙计:“马车上可带取暖之物?” “有兽皮,羊绒大氅,还有金刚碳和烧酒。” “都取下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