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本就受人鄙夷,现在各地就是一个文贵武贱的局面,这样看来,这事倒是有些棘手。 朱由校不用问就知道,从历史上的孙传庭来看,这个王保不做了错事,是不会遭到如此严重处置的。 最为难的地方,就是孙传庭所做于法不合,但于理却是对的。 想到这里,朱由校给张维贤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朝那小阉问道:“将奏疏拿给朕看。” 闻言,小阉松了口气,好像手中奏疏烫手似的,赶紧呈了过来,然后恭恭敬敬退下。 朱由校扫了几眼,面色微有所动。 “哼!” 朱由校放下奏疏,对周围说道: “这个王保,该杀。” “奏疏上说,这王保逾期不至,惧怕处罚,便在蔚州境内的焦山纵兵为祸,屠戮了焦山脚下的数百百姓。” 话音落地,周围全然都是震惊之声。 张维贤也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可置信,“这…天下间怎么还会有做出这等事的人?” 随即,他转向崔呈秀,斥道: “崔部堂,你兵部是怎么办事的!” “王保是什么样的人,莫非兵部事先没有查清,便让他继任了蓟州总兵如此重要的职位?” 闻言,崔呈秀显得有些窘迫。 在兵部当尚书,除了早年制衡东林以外,他实在没什么任人识兵的大才,这他也知道。 王保若是真的做出了这等事,那么就绝会牵扯到他的身上,毕竟兵部当时只是考虑到王保为王威之弟,叫他在蓟州原地上任比较方便。 底下众人也分为两派。 “英国公说的不假,蓟州为京师咽喉,便是我这样不懂兵事的文人都知道此地要害,怎么崔部堂在考虑总兵人选时如此草率!” “诸位听我一言——”李邦华站出来说道: “此事倒也不能完全归咎于兵部处事不明,孙传庭此人如何,我等皆不知晓,这不过是他一面之词。” “到底王保在焦山脚下做了什么,蓟州如今情况如何,还是要全部查清楚以后,再做决断。” 李邦华的话,倒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朱由校这时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这样吧,锦衣卫派人分别去大同和蓟州,探听清楚真实情况,再来向朕回禀。” “记住,要快!” ...... 守候在朱由校身边的锦衣卫很快将消息报到了北镇抚司。 听见以后,指挥使许显纯甚为重视,放下手头其它事,叫来锦衣卫千户田尔耕、崔应元分别领队前往大同、蓟州,探听情况。 田尔耕和崔应元,一个在朱由校南巡时证明过自己,一个曾在锦衣卫彻查山东闻香教时立了大功。 选派此二人前往,足以证明朝廷对这件事的重视。 倒是兵部尚书崔呈秀,回府以后,坐立难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这种紧要关头去魏府问计。 当然,去的是当今首辅魏广微的府邸。 当夜,魏广微才刚处置内阁政务,回到府中烧茶,忽然见老仆前来,说是兵部的崔部堂来了。 魏广微轻轻一笑,他自然猜得到崔呈秀的来意,起身道: “引他来正厅。” 少倾,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阁老,救我!” 崔呈秀甫一进门,便就急切的说起来龙去脉,魏广微品着刚刚烧好的清茶,静静听他讲完。 崔呈秀话音刚落,魏广微放下茶杯,轻轻问道: “崔部堂,你觉得当时陛下任你做兵部尚书是为了什么?” “为你崔呈秀通晓兵事,才能出众吗?” “不是,你是一颗棋子,陛下用来对付东林的棋子,科举案以后,东林党人都被清出朝堂,你早该引退了。” “这…”崔呈秀满脸为难,“阁老,难道就没有其它的方法了吗,我不想就这么回乡啊!” “况且带着这种丑闻回乡,那些旧日仇敌也不会放过我的!” “那就是还想继续做官…” 魏广微不无意外,官儿瘾很大,不止崔呈秀,他也有,这满朝文武,都是犯了瘾头才来的。 “也有办法。” 听到这话,崔呈秀忙问:“阁老请说,我要如何做,才能渡过此劫?” 魏广微呵呵一笑,负手起身,边走边道: “倒也简单,此事无论对陛下还是北征局势来说,最好的结果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