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乱民还没有胆子在杨肇基的部队眼皮子底下闹事,看来只能拖一拖给后面争取时间了。 一名千总骑着马先行赶来,朝上头喝道: “都听着,山东总兵杨大帅之子杨御藩奉命领兵镇守海阳盐场,速速开门!” 盐丁们不敢处置,盐丁首领跑来,看了一眼这些披甲持锐的官兵,脚下也是直打颤,硬着头皮道: “纵然是杨大帅亲自来了,那也不能直接进官家的盐场!” “官兵无权干涉盐场盐政,要是各地都这样办事,官府和有司衙门岂不乱套了!” 那千总听这话显然是气得不轻,眯着眼看了看说话这名盐丁首领,然后掏出一份公文,举起道: “朝廷政令,各地官兵进驻盐场,协助地方督办司督管盐政!” “这是公文!” 从墙上落下一个小篮,将公文接上去。 盐丁首领拿到手里,其实他不用看就知道,这公文是真的,朝廷让地方驻军干涉盐场,这也是真的。 可是现在放他们进去,显然会遭到自家东家的责骂和体罚,还是尽量拖住他们! 千总在下头等了半晌,却也没见到上头传出什么动静。 “看够了吗?” 盐丁首领这才探出头来,笑道:“不是小的让你们进城,委实是我等也不懂的识辩公文,已呈交给东家了,还请等等。” “公文都不认识,还做什么盐丁?”千总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硬冲进去。 杨御藩也骑着马赶来,问了问情况。 “朝廷要的是盐场、盐田和盐货,钦差和父帅刚到登州府,现在还不宜大动干戈,把盐场围了!” 话音落地,官兵们分成数队,在外围将海阳盐场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已经派出了鸟铳队,占据了远处的小坡,随时准备开火。 这时,千总指着天空,道:“小帅,您看!” 话音落地,官兵和百姓们也都发现了天空异状,纷纷抬起头去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杨御藩抬起头一看,心道不好。 “这是起火了?” 只见到此时围墙内缓缓腾起数道黑烟,直冲天际,看起来是盐场失火了,再去看围墙上的盐丁,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起火?”杨御藩毕竟也才十五岁,皱紧眉头,却没发现有什么端倪,只是觉得奇怪。 千总是个老油条,来到近前,道: “小帅,事情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 “您看,海阳盐场从没有过失火的先例,却偏偏在我们来的时候失火,快半个时辰了,公文也没有半点消息。” 千总还没等说完,杨御藩便是一惊。 “不好,这李鳝是要销毁罪证!好啊,他这是拖延之法,他当真觉得我不敢强冲进去吗?” 杨御藩自语到这里,当机立断,道: “传令,分出一部分人马控制百姓,其余的跟我攻盐场!” 有将领还是心存疑虑,上前禀道: “小帅,这毕竟是官家盐场,若是强攻,又没有什么证据,恐对我军及大帅声名造成影响。” “我知道,率领官兵强攻盐场,要是李鳝没有必死的铁证,这话确实不好听,可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时候放火,必定有所惧!”杨御藩犹豫片刻,再次下令,“要是各地官兵都害怕承担责任,都不敢进盐场,政令又如何传达?” “就这样传令下去,有什么过错,我一人承担!” “尊令!” 杨御藩十分强硬,话也说的明明白白,下头的将领有了主心骨,当即各自奔走,传达军令。 “调集火炮!”千总骑着马来到后军,对着辎重营的百总说道:“小帅有令,强攻盐场!” 百总一听,也是愣了一下,听见这是杨御藩的军令,才是转头喊道: “调出三门镇虏炮,对准了大门给我轰!” 不多时,三门镇虏炮被推到小坡之上,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紧闭不开的海阳盐场大门。 官兵也都各自抽出刀枪,缓缓列阵。 鸟铳队则排成一列,将铳口对准了围墙上方。 如此阵势,分明是要强攻盐场,周围百姓早知道杨肇基的部队军令如山,不出大事,根本不会这样做。 他们都是潮水一般后退,生怕波及到自己。 杨御藩扬起雁翅刀,指向围墙上方,高声喝道:“本将再给汝等最后一次机会,李鳝若有私囤盐货,造谣生事之举,便是视同谋反、诛杀九族的大罪!” “到了那时,你们都是协同之罪,都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