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还是第一次受到召见前来西暖阁奏对。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肯定,更是一个鞭策。 东林在朝廷当中的倒台已经是不可逆转之势,接下来阉党一家独大,皇帝必有权衡之术,如何取舍,就要看他自己了。 崔呈秀心中明白,皇帝要他来做兵部尚书这个险要位置,并非是他的战策见识有多卓越,仅仅是因为不想让东林占据而已。 现在东林倒台,他一方面只能继续尽心尽力的出谋划策,另一方面,也是该准备退位让贤了。 至于兵部尚书之后去往哪里任职,或者是请辞归乡,这些还要看天启皇帝的意思。 听他说完,朱由校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锦裘,道: “你说的很对,林丹巴图尔素以蒙古大汗自居,对朕,对大明,不过也是阳奉阴违,实际上他的心里,只想着恢复他黄金家族的霸业。” “爱卿有何解决之法?说来朕听听…” 说完,将目光望向了崔呈秀。 崔呈秀昨夜接到奏对圣旨时,便就猜到是为了这件事,为了能在皇帝面前表现良好,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太好的解决之法。 “陛下,如今察哈尔部盛极一时,漠南诸部、内喀尔喀四部俱都臣服于它,林丹巴图尔也不仅一次对塞北三卫趋之若鹜。” “臣看? 朝廷可以责令塞北三卫内迁? 将三卫之地让予察哈尔驻牧…” 话还没说完,朱由校冷哼一声? 斥道: “荒谬——!” “朝廷去年与建奴大战? 为的就是保住福余卫,一面建奴在广宁至锦州一带接连一片? 如此轻易放弃,岂不冷了军心。” “亏你还是兵部尚书? 肚子里就没有其它的点子了吗?” 朱由校说着? 叹了口气,将目光瞥向窗檐,望着暖阁外纷飞的轻雪,也不知是对时局的感叹? 还是对崔呈秀的失望。 崔呈秀无奈? 也无话说。 君臣二人相默无言,小会儿以后,朱由校站起身来,望着挂在西暖阁内的边疆形势图。 自察哈尔部崛起的消息传来,这幅图就被朱由校常挂在西暖阁? 以便随时观看形势,遏制西虏。 东虏建州? 主要指努尔哈赤,西虏蒙古? 则是指林丹巴图尔,这是明朝对塞外这一带的称呼。 不得不说? 现在这个时候? 国内燎原的灾荒才刚刚起步? 塞外这两个人又都是历史上的所谓雄主。 朱由校拼命打压下去一个,转眼间就又冒出来另一个。 不过,相比努尔哈赤,林丹巴图尔所谓的绵延千里,实则是内患无穷,朱由校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不过还待考证和确认。 毕竟,这样的大国策,不能单凭自己一厢情愿就定下来,这对今后局势的影响无法估量。 朱由校必须多问问,才能下定这个决心。 “唉…” 朱由校首先打破了僵局,转身扔出去一份塘报,道:“看看吧,这是昨日大同镇发来最新的塘报。” “你这个兵部尚书,怕还不知道吧。” 崔呈秀一惊,连忙捡起来看。 这一看不得了,他也是没想到林丹巴图尔会这么胆大。 林丹巴图尔是双管齐下,一方面下国书吸引目光,大张旗鼓的索要塞北三卫,称塞北三卫的乌齐叶特、朵颜、翁牛特诸部本就受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