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北镇抚司得的好处,会比东厂更丰厚?” “掌使问的好,这是一副好墨迹呀…” 黄华堂起身走到许显纯放在看的书画旁观看起来,称奇一番,在许显纯愈发阴沉的眼神中悠然回道: “傅应星是东厂魏公公的亲侄子,平日更以‘舅父’相称,权势滔天呀!在下这份天大的功劳给了他,岂不可惜?” 许显纯明白了,冷笑: “倒话很难听,倒是话糙理不糙…,这确是一份天大的功劳,也有可能是一份让我掉头的差使。” “掉头的就只有你一人而已吗?”黄华堂哈哈大笑,走到许显纯面前,弯腰附耳,轻声道: “在其位谋其职,堂堂锦衣卫之首若是没有这点胆子,今后还如何为皇家办事?” 许显纯抬头凝视,目光炯炯。 “那就劳烦黄东家再表露一些诚意出来了。” ...... 小巷深处,一座几十间正房,数百间厢房、偏宅的大院,正掩隐在一排浓密的大槐树下,气派的门首也被两株柳树笼罩在翠绿色的柳条中。 隐约显露出的红色双扇门上,镌刻着天启二年题上去的套话——“官运亨通如江河,财源茂盛达三江。” 看样子,这便是户部侍郎,天启三年会试的同考官李元荐府第了。 李之令进京赶考,正是暂居于其族叔李元荐府中。 黄华堂应邀来到府门外,见到院门紧闭,连个看门仆人都没有,便猜到此时里头该是正商量什么大事。 环视左右,此处浓阴遍地,由于槐、柳交盖,这院落虽大,却显得清凉幽静,别有洞天。 这的确像是东林名士居住的府第,好像京中桃源一般。 只是据黄华堂目测,这样大的府第费用只怕不低,户部侍郎虽为正三品大员,但想要买下这样的院落,却是根本不可能。 看起来,这位东林名士,在其清流之名背后,该也是有些故事… 带着这样的心思,黄华堂上前敲响大门。 不出意外,李之令此前该是已经打过招呼,仆人开门询问以后,便就紧张兮兮将他领入府中。 来到一处偏宅门口,仆人径自离去,留下黄华堂一人。 窗帘静静地垂下,房门纹丝不动地紧闭,知了拖着悠长的调子,不厌其烦地聒噪着。 叫了几声,知了突然停止声息,却是一个不速之客上了阶梯。 屋内,一个男人压低了嗓子,谨慎地声音传来:“此回大试,朝廷设同考官二十人,有十三人与我等有交。” “加之在下族叔与都御史相熟,此回我等定能一击而中的,斩得进士,入朝为官!” 听见此话,黄华堂暗暗心惊,阉党如此打压东林,可东林在朝中的影响力却一如既往! 这时一人叹息,话中带着怨恨。 “若非当今陛下宠信权阉,大肆屠戮我东林大臣,岂有我等如今这等境地?” “以我等家中、族中之关系,在三年前进士及第,岂不轻而易举,何至于如今这般鬼鬼祟祟!” “的确,这兜售试题,可不是什么好事,说出去也不好听…” 有人赶紧反驳:“你蠢材不成?此事我等保密极严,何况朝中大臣牵扯甚多,就算传了出去,也法不责众!” 另外有人信誓旦旦道:“我等是为天下生民立命,阉党当权,皇帝昏聩,若想谏言,别无它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