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味逐渐散去,海平面归为平静,火龙船还有上面的八十余名福建水师官兵,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大明的旗帜,被轰击的破碎不堪,飘荡在海面上,被一名盖伦船上的荷兰人捡到。 这荷兰人将旗子挂在枪尖,用手指着,发出讥讽地大笑。 见状,俞咨皋肝胆俱裂,再也没有心思继续打下去,这不是作战,这是送死! 尽管心中不服,但他还是尽快下达了最正确的决定: “退、快退——” 在他看来,早退,尚能少损失一些。 经了这一战,整个福建的水师将校都不会再对荷兰人,还有那些西方殖民者有任何的轻视。 八艘战船,其中只有三艘真正意义上的盖伦战船,却没有一丁点伤亡,就击溃了趁夜袭击的八十余艘福建水师战船。 在航海技术,还有舰载火炮上,这是什么样的差距? 消息传回中左所,整个福建为之震动,一时间,请求朝廷援助的风声顿起。 这些红毛番,不是福建一地所能抗衡的,还是把消息传回京师,请陛下发兵相助吧! 这样的声音,居然是大部分官员的呼声。 福建巡抚南居益听见消息后沉默不言,并没有训斥指挥此次作战的俞咨皋。 他冷笑不止,对那些说着请求朝廷支援的人道: “就这么几个红毛番,福建上下的文官武将,竟然毫无办法?” “要是再不求上进,我们只怕就和辽东的蛮夷一样,坐井观天,不断落后!” “不必请求陛下,我南居益,就算是集合全省之力,也要俘获了红毛番的战船、火器,看看到底厉害在哪儿!” “若是不能赶走这些红毛番,我南居益自请解职,再不入仕途!” “几个红毛番,就都吓成这样??” 话音落地,众人面面相觑,再不敢说出一句话。 有些人是真被南居益一席话羞愧的面红耳赤,打算发愤图强,有些人则是暗自讥讽。 既然你南居益都这样说了,那我们自然没什么话说,反正一切罪责都有你承担。 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担责的是你南居益,与我们众位,又有什么相干? ...... 自从见识过荷兰人战船的厉害后,福建总兵俞咨皋,就在潜心钻研,苦苦思索破敌之策。 他找到一些经常出海的商人,打听荷兰人的船队情况。 终于,在一名叫做沈从实的福建商人口中,他得知了这支荷兰船队的基本信息。 沈从实说,这支荷兰船队,之前在香料群岛集结,共计十五条舰船,其中荷兰皇家海军的盖伦战船,就有七艘。 这支船队的总司令,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派出的雷也山,其下还有一个叫做高文律的皇家海军提督。 后者虽然是雷也山的下属,但却不属于东印度公司。 之前擅自做主,在执行雷也山封锁中左所港命令时,袭击了悬挂郑氏令旗船队的指挥官,就是这个荷兰语音译成高文律的荷兰海军提督。 在这之后,沈从实又牵线搭桥,为俞咨皋引见了一个同样与荷兰人有刻骨仇恨的人——郑一官。 俞咨皋与郑一官都有对付荷兰人的意思。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