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谈什么罪不及自身。 这些事又不是朱常洵干的,凭什么就把他黑成翔? 事实是,朱常洵没干,但他心里必定清楚,甚至可能也有默许,享受着这些事带来的名与利,出事的时候,凭什么不受惩罚? 据朱常洵所知,自己二儿子颖王朱由矩,只是跟着万安王去了一趟督办司,主要事也不是他干的。 宗人府来一趟,不去抓罪魁祸首万安王,直奔自己儿子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我福王藩好欺负不成。 其实张维贤想的也差不多。 倒不是因为他们好欺负,就是因为世人都以为福王不好欺负,所以宗人府刚刚改制,才要欺负一下他们。 一来,这是皇帝的态度。 福王体量太大,这次闹起来,就是各地藩王们在试探朝廷的意思,要是不给他按住了,以后的乱子比这更大。 二来,宗人府刚刚改制,权利虽然有了,但毕竟咱大明朝的王爷们还没经历过被抓和被威胁这种事儿。 就得通过福王这老东西,让他们知道知道,就是福藩的人惹事,宗人府该抓还是要抓。 以后这种事还会是常态,朱由校肯定不会让这些便宜亲戚吃垮自己的大明。 至于你福王敢闹,最大能闹到什么地步,有宁王造反那次大吗? 就算是你有能耐造反,朕能几个月平定西南土司,你们几个藩王,还能比地方割据更厉害。 顶了天,也就是再给朕刷一次威望! 说白了,这次张维贤来,是一个有恃无恐的态度,换了许显纯可能就没有这么客气,基本是要三句话不出头直接拿人。 张维贤毕竟老油条,也知道明面上给朱常洵一点面子,他好下台阶,不逼的太过分,事情能过去就过去算了。 宗人府只管抓人,你福王不服,那得去和当今皇帝去说。 朱常洵心里不爽,他不想管事,但这并不代表他真和文官们写的那样,是个傻缺。 服个软,如果皇帝想要收手,顶多损失一个儿子和些许威望,可能还会赔偿一些银两。 可要是不服这个软,参与进来,执意给闹事皇亲出头,这就不能善了。 朱常洵虽然才见过朱由校一面,但是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他知道,这位皇侄子是个软硬都不吃,简单粗暴的性格,要是皇亲们敢闹的太大,多半是要直接动兵。 一旦动兵,事情就大发了。 福王府的人都不演了,朱常洵这边意思一出,便就痛痛快快把朱由矩带来正殿。 看着这位十六岁的小颖王,张维贤也是恭恭敬敬的让后几步,揖身道: “见过小王爷。” “父王…”朱由矩有些害怕。 他不知道,当时万安王请自己去府上做客,实际上是打着狼子野心,借福王府之名,行僭越之事。 朱由矩躲到了朱常洵身边,眼神中充斥着对张维贤和他身后宗人府校尉的不信任。 “多的话,本王也不多说了,他还是个孩子,还请英国公不要加害于他。” 出人意料,向来态度强硬的朱常洵,居然在请求自己,这不得不说,是刚才那番以礼待之起了效果。 朱常洵这话里,包含着深深的无奈,但其实他这个人也不值得同情和可怜。 做个王爷,没有对同藩宗亲起到丝毫约束的效果,反而被他们借着名头,到处耀武扬威,有的时候还被三言两语带节奏,站出来给人当枪使。 张维贤保持着最基本的礼仪,轻声笑道: “王爷只怕是将我们宗人府想成与东厂、北镇抚司一样的地方了。” “难道不是吗?” 朱常洵忽然看过来。 张维贤一时哑然,也不再多说,挥手命人从福王府带走颖王朱由矩,出了福王府,他换上一副面色,道: “走,去万安王府!” 在万安王这块,宗人府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宗人府的校尉们连门也没敲,按照惯例破门而入,张维贤看见前来阻拦的管家,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抓人!” “整个王府,全部抓到京师!” 管家脸被打的通红,原地转了一圈,差点没直接晕倒,站那蒙圈了半晌,反应过来后,还是愤怒地吼道: “你们是谁,居然敢闯王府,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宗人府!”一名校尉上前,拿出玉牌,颐气指使地道: “天启二年三月起,宗人府改制,与礼部各管各事!” “皇上有旨,万安王一藩,除名玉牒,叫我们宗人府负责捉拿,怎么,你不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