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眼中露出些许不屑,道: “李永芳,本汗命你先去攻城。” 李永芳,辽东铁岭人。 晚明以来,辽地军将降奴第一人,努尔哈赤所收纳的假奴兵,此时尽都是李永芳统带,人数约在三万左右。 努尔哈赤让李永芳前去,也是听说了他曾与此地明军守将罗一贯为旧友。 能不打此地,直接去攻广宁,自然最好。 果然,深知主子想法的狗奴才李永芳,到了城下第一件事并非攻城,却是劝降。 “罗兄,大汗知你乃是一员虎将,在大明显不出你的才能,归顺大金吧,看看兄弟我,大汗何曾亏待于我!” “放你妈的屁!”罗一贯冷笑不止,探头出墙,怒声道:“逆贼!朝廷何曾亏待于你?自背叛大明起,你便再不是我的兄弟!” “跟你称兄道弟,老子恶心!” 李永芳也没觉得生气,毕竟降金以来,这种骂还挨得少了?早特么百毒不侵了。 他眼珠乱转几下,又抬声道: “罗兄,你不拿我当哥哥,可我还拿你当弟弟啊!” “刚才的话,哥哥我不会告诉大汗,此时你再投降,我愿在大汗面前与你共富贵!” “就你,也配做我哥?”罗一贯向下吐出一口浓痰,“当年是老子瞎了眼!” 须臾,他从部将手中结果一杆军旗,扬在空中,大声嘲笑:“逆贼李永芳,现在降了大明,我求皇上免你一死!” 闻言,李永芳的脸黑了下去。 自己前来劝降他,这罗一贯反又劝降自己? 这特么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这小子,真是有病,好好儿活着不好吗,非要当什么忠臣义士! 不待李永芳下令攻城,在后早等耐烦的一名正黄旗牛录,已在人群中偷偷拉满弓弦,对准了城头大骂李永芳的罗一贯。 且听“嗖”地一声,一支箭簇带着破空声旋转而去,射入罗一贯左眼。 “将军——” 余的校尉们纷纷上前,将血流不止的罗一贯拉回来,围在左右。 罗一贯咬着牙,当即喝道:“尔等不要管我,放炮击贼,各自为战!” “莫要让奴贼近了城!” 不待多时,罗一贯将箭簇掰断,起身用血淋淋地独眼望向城下,大骂道: “狗日的奴贼,打不过爷爷,就放冷箭!?” 话音落地,西平堡城头炮声震天,明军引发火炮。 此时,后金兵尚还不知辽地明军各型火炮的准确射程,也没想到小小个西平堡,就有如此多的火炮。 奴骑密布在西平堡四周,直接成了炮火准确的轰击目标。 每一发炮弹落地,随着一阵震天动地的轰响,奴骑即人仰马翻、倒下一片,死伤累累。 李永芳回去后,被努尔哈赤臭骂一顿,随即亲自率领三万假奴兵蜂拥攻城。 该部明军人人为主将奋勇所激励,无一人言降。 半日过后,西平堡城下积尸几与城平! 假奴兵被真奴兵硬顶上前,冒着炮火,拼死攻城,三次将要破城,三次都被罗一贯率领明军击退。 一时间,战斗陷入僵局。 ...... 明军火炮实在太过凶猛,假奴兵本就是收拢残败明军而成,伤亡达到一个地步,便是真奴兵在后杀逃,也根本制止不住。 努尔哈赤有点难受,自己就待在西平堡明军火炮的范围之内,虽然女真八旗没有参与攻城,却依旧一直在损失旗丁。 李永芳那个狗奴才,叫他带着三万人去打区区三千明军的西平堡,都几个时辰了,这货居然打不下来。 李永芳更难受,前边敌军打不过,身后主子们更惹不起。 而且他也控制不住这些假奴兵,喊出的话人家根本不听。 其实也对,大家都是四处逃散过来的,就连最开始自己明军的上官都弹压不住,你李永芳又算是什么玩意儿。 老子想跑,你管的了? 李永芳确实管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假奴兵们以飞快的速度跑离城下。 没过多久,督战的洪台吉坐不住了。 他上前去寻李永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干什么吃的,大金养你这么多年,连这些南狗都看不住?” 李永芳不敢嘴硬,怕这位爷一股气儿不顺把自己砍了。 到时候,就是努尔哈赤也不会为自己说话,他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只好回头去踹一名假奴兵,大声下令: “不许跑!” “都给我冲上去,敢后退者杀无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