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朝廷王师宣扬这种名字出来,岂不要逼反了辽人?!” 闻言,曹文昭也是无奈。 “已不是要逼反辽人,近几日末将听了不少传闻,说是广宁辽人不满,想要王师改了平辽大军这个称谓。” “那王化贞不从,反令将士打伤辽人。” “这等人,朝廷为何会让他做参议?”初来乍到的宣镇参将薛来胤满脸疑惑。 曹文昭将拳头砸到桌上。 “那王化贞可是当朝叶阁老的门生,还有兵部尚书张鸣鹤,也倾向于他,广宁之粮饷,向来都是富于辽沈。” 薛来胤点了点头,又听将领在下面低声议论。 “王化贞引辽人不满,岂不是要连累了我们?” “经略本欲在这月修复沈阳,以托为坚城,伺机再复蒲河、抚顺。” “时下都五月了,物资还没到?” “都调往广宁去了,这沈阳就算收复了,怕也是守不住。” 熊廷弼穿着常服,坐在经略府大堂正中,背后两米余长的几案上,以黄色绸缎包裹着紫禁城里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 所谓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广宁参议王化贞在后方昏招迭出,让熊廷弼是头疼不已。 座下诸将聊到王化贞常挨这位经略骂的事儿,有人发出一声怪笑,肃穆气氛顿时全无。 熊廷弼听他们愈发放肆起来,冷冷地瞥了一眼。 诸将见到,立即凝神屏息,再不敢笑语。 良久,熊廷弼将文书放在一旁,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现下看来,奴贼见皮岛那边攻不下,就要回来了。” “物资都发到广宁去了,沈阳毫毛未得,以如今的情况来看,怕是守不住了。” 听这话,诸将面面相觑。 薛来胤与曹文昭对视一眼,皆不知他是下了命令,还是在自言自语。 二人带领诸将纷纷起身,说道:“请台台训示,我等谨遵钧命!” 熊廷弼死路被打断,先是一愣,然后道:“训什么示?你们都坐下!” 诸将无奈,旋即再度入座。 熊廷弼起身,在堂内来回转着,自语道: “王化贞得了沈阳的粮饷,又放出什么平辽大军尽在广宁的消息,怕不是要主动出去进攻?” 熊廷弼走到地图前,望着图上道: “王化贞要进攻,只能自广宁取蒙古。”联想到王化贞最近的所作所为,他终于断定,遂一声大叫: “王化贞这个草包,沈阳军民十四万众,人饥马疲,都等着他的粮饷才能复城,他却从不过问。” “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蒙古头上去了,他是嫌辽左覆地还不够快吗?” 薛来胤、曹文昭等将听熊廷弼在言语之中,将王化贞自以为得意的策略,贬低得一文不值。 都觉得事情已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辽东又要出大事了。 其实,熊廷弼虽然对王化贞不满,但大是大非上他仍不会被愤怒左右了情绪。 在座的诸将,都是凭借战功升上来的,但凡与后金、蒙古交过手的,皆明白熊廷弼并非危言耸听。 王化贞如果真的出兵蒙古,必败是朝夕之事,届时后院起火,辽沈之势更加艰难。 曹文昭皱眉道:“广宁以外并无天堑,出兵蒙古,守无可守,在平原上则成了活靶子,简直是自寻死路。” “台台,如此道理,那于广宁参议多年的王化贞,难道还会不明白?” 熊廷弼冷笑道:“王化贞能懂个屁,速发快马通往广宁,令他不许自出!” 言罢,见一名将领转身离去,熊廷弼嗟叹一声。 “只希望来得及吧。” 言罢,他呵呵几声,且又自语道:“估计到了也没什么作用,那王化贞必不会听我令。” 说到这里,诸将都是愁眉不展。 这形势刚好没几天,便又坏起来了… 这时,一匹自关内而来的快马停在经略府门前,一名兵士呈着份文书,入堂后高声道: “兵部令,命熊廷弼复沈阳后,即令本部军马前往广宁,以助参议王化贞!” 此前,王化贞在广宁搞自己的,熊廷弼也忙于辽沈之事,无暇他顾。 但这次,他与王化贞在广宁问题上起了争执。 辽东巡抚洪承畴怕引火烧身,不闻不问,而兵部在此事上下的这道命令,熊廷弼虽早有预料,却仍是火冒三丈。 本还想着全当不知,力守辽沈。 张鸣鹤这道文书一下来,几乎就是逼自己在抗命和放弃辽沈上做一个抉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