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实在是又尴尬又没了面子。 待朱由校远去,留在原地的魏忠贤才是喊道:“都愣着干什么,狩猎取消了,该收拾就都收拾吧!” 他这话说完,四下紧的忙活开了。 魏忠贤上前半步,恭敬地道:“二位娘娘,皇上回宫了,奴婢这也就跟着回去了,毕竟政务繁杂,皇上一个人忙不过来。” 自称奴婢,这是打着显示地位的意思。 郑贵妃位高于西李,刚要说话,却见魏忠贤直接转头,居然翻身上马离开了。 她的手放在半空,须臾又无力的放下,轻轻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 朱由校驾马回乾清宫的时候,魏忠贤派往辽东发饷的人,也都是出了山海关。 这一路人马,是由东厂档头傅应星带领,负责押运的也都是东厂人马,随行还有前去宣旨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体乾。 十一月的沈阳,受小冰期的影响,已经笼罩在皑皑白雪中,晌午太阳化开的雪水,日落就会在屋檐下再结成冰棱子。 入夜时分,经略辽东的熊廷弼站在城墙上,望向远方正在拔营撤走的建奴营帐,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 今年八月,泰昌皇帝刚刚即位,建州奴酋努尔哈赤率兵逼近蒲河,想要趁乱袭取辽东。 当时朝廷正为取消矿税一事,闹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辽东。 不过奴酋的这个做法,熊廷弼早有预料,他命令蒲河副总兵贺世贤坚守不出,如果奴酋来犯,就以坚城重炮守之。 坚守不出,贼若进,我便守,贼若退,我则击,以重炮环城,使奴贼进无所掠,退则损兵折将,苦不堪言。 这便是熊廷弼对付建奴的制胜之策,事实证明,一年之久了,努尔哈赤没有从他手上占到丝毫便宜。 熊廷弼深信,如此之法,根基薄弱的建奴,迟早有被大明耗光的一天。 九月,建奴大军果真耐不住等待,以重兵攻蒲河。 贺世贤奉熊廷弼的军令严守不出,亲自上城督战,发重炮专击建奴大营。 经过一番血战,贺世贤以几百明军阵亡的代价守住蒲河,但随后各堡反击,也将攻城来犯的建奴斩杀不少。 在那之后,努尔哈赤显然野心未减,很快就卷土重来,这次他绕过蒲河,进围重镇沈阳。 然而熊廷弼亲自坐镇沈阳,更不是他们所能染指的。 直到如今,努尔哈赤已经围了沈阳近一月,而熊廷弼肃清城内,不出半步,又早早下令坚壁清野。 现在的努尔哈赤,进退两难,终究还是在今夜听说大明新即位的天启皇帝朱由校依旧重用熊廷弼的消息后,弃营撤兵了。 在他看来,再干耗着也于事无补。 熊廷弼看着把守城墙上士兵冻通红的手,也是摇头叹气,冬日已至,朝廷不仅军饷拖欠,就连军服都没发下来。 这么下去,形势不容乐观啊。 除了担忧形势的问题,熊廷弼心中依旧害怕,他害怕新即位的少年天子听信谗言,断送了如今辽东这稍好一些的局势。 眼下辽东局势,袁应泰过于乐观,总是谋划主动出击,在熊廷弼看来,一个失误就可能葬送全盘。 况且,这个失误已经犯下了,那就是袁应泰招募女真降卒和蒙古难民一事。 在熊廷弼看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