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是见到眼前这人,毋宁更确切地说,是透过这个“传话”的机器,记起那个最痛恨的男人,所有理智瞬间被躁郁、怒火焚烧殆尽! 程奕只想说一句—— 去他妈的。 他解开身后的袋子,拎出一根长长的金属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锤在车前盖上,金属铁皮瞬间凹陷进一个深坑,车身尖锐鸣笛,附近路人们惊恐地看过来。 程奕根本不泄愤,紧抿唇一锤接着一锤,钢制实心棒球棍将宾利车身砸得坑坑洼洼,拉到维修厂,都只能重新定制外壳金属。 男人脸色铁青,却没有阻止,任由程奕施展,他年少时曾和位武学宗师学过两年散打和擒拿,力劲胜过绝大数普通人,最后棒球棒弯折报废,程奕出了一身汗,霍然转身,一下下深深喘息,目光如炬盯着眼前男人,森然幽黑的瞳孔如同盯上一头势必扭杀咬断脖子的猎物! 男人喉咙发紧,逐渐感到呼吸阻滞,警惕地缓缓紧握住拳头。 从程奕面沉如水的阴翳表情,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使得他浑身战栗,丧失反抗的意志。 这两人不愧是父子! 同出一派的阴沉狠毒,他早该知道!程奕不是温顺的田园犬,不可能乖乖听人的安排。 这是条嗜血成性的雪狼,只是披着羊皮太久,在羊群中潜伏到让所有人忘了他残忍的本质。 棒球棍丢到一边,“哐当”的金属砸地声听得旁观者触目惊心。 “听好了。” “下次再出现我面前——”程奕笑意不达眼底,“这根棍子砸得就是你脸上。” 第59章 下午五点,日头西沉下去,斜照进体育馆一楼的整面玻璃墙,落得满地夕阳。 在充足明亮的光线下,每个人脸上的细微表情都瞧得分明。 嘉芙骤然出现,引起一波小小讶异。 “嘉芙姐——” 一群男孩们很快反应过来,叫了声。 嘉芙算得上是他们排球社的元老,在场没人不认识她,就连队内资历最浅的贺柏川也和她混个脸熟。 宋鸣一分神,顾不上追问齐垵,跟着喊道:“嘉芙姐,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来找个人问问。” “谁?” 甫一问出口,刹那间宋鸣恍然意识到:嘉芙跑来这找谁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还真不凑巧,“哦你来晚了,程奕才走——” “我看见他了。” “在走廊拐角。”嘉芙面不改色,道:“我过来的时候,他正要出去。” 碰面后,程奕还点头跟她打招呼,两人擦肩而过,谁都没停留。 宋鸣有些不明白,竟然不是程奕,那是谁? 嘉芙目光越过众人,直视居中一人。 几乎是对视的那一刻,齐垵神色微变。 嘉芙深吸口气,“齐垵,你过来。” 直奔来意:“我有些话要问你。” 齐垵跟着嘉芙走后,留下一群人疑惑更深。 “齐哥找队长谈话,嘉芙姐又找齐哥谈话……一个接一个的在干什么呢?” 有人猜测:“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了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旁边人顿时觉得在理,“哎,嘉芙姐不是那啥,喜欢队长吗?” “对啊!她这回竟然不是来找程哥的,这里边肯定出了问题!” “不过话说。”一人不解:“这跟齐哥有什么关系?” 他们想不明白,又齐齐望向了宋鸣,指盼他能透露些隐情。 宋鸣见了一阵烦心,“我哪知道,一个个都怪里怪气的。” “行了,都别聊了。先去训练,不然等会教练要过来催了。” 出了体育馆,嘉芙走在校道上,身后齐垵沉默地跟着,亦步亦趋。 夕阳印在脸上,温度不烫不热,却刺目得叫人睁不开眼。下课后学生们背着包,三三两两从教学区回宿舍,女孩子们怕晒撑着伞,谈笑间讲到个有趣的话题,几人笑成一团。在这条富有生活气息的道路上,唯独他们周边一阵诡异缄默。 在经过第一体育馆与第二体育馆之间的空地,嘉芙拐了进去,齐垵紧跟随其后。 水泥建筑将落日遮得严严实实,余晖在这里止步。 嘉芙站定转身,齐垵看着她。 “你那天问我考研专业的事,为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