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书房,行礼请安之后,便被赐座。 待两人坐下,段南轲便率先开口:“陛下,根据刚才审问,乔太傅案中之一疑点已经证实,另一疑点因当年招供的小厮已经亡故多年,无法对症。” 他顿了顿,道:“段将军一案并未有实际进展,稍后还要另行询查。” “至于御用宝鉴图,看来薛定山知道线索,只等他醒来便是。” 他话音落下,书房里静了片刻,之后便听到一道温和的嗓音:“很好,你们辛苦了。” 两人便又起身行礼。 皇帝陛下便笑眯眯看向两人,同身边的姜之省感叹:“怎么样姜爱卿,朕之前说两人般配,南轲是你家姑娘的良配,朕所言不错?” 姜之省便道:“陛下所言甚是,如今看小女和女婿恩爱非常,微臣心中颇为感激,还是陛下眼光毒辣,这个婚赐得妙。” 皇帝陛下眉目舒展,大笑出声,似异常开怀。 他道:“你跟他们说说其他事宜,这几个案子,是时候该了结了。” 姜之省道:“是,陛下。” 再回过头时,他慈爱地看向自家女婿,缓缓开口:“段大人,你可知姜推官的师父乔晟乔推官?” 段南轲自是知乔晟,姜令窈之前还同他议论过乔晟被贬斥的那个案子,一度以为是锦衣卫有人从中作梗,但段南轲调取卷宗,却发现其中并无奇特之处,也就是说,整个案子若真有人做手脚,那便只能是乔晟自己。 他应该是自己想去甘州,才出此下策。 此番听到岳父的话,段南轲眼睛一亮,他同姜令窈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姜之省的意思。 姜之省淡淡一笑,道:“你们已经明白,我便不多说什么,乔晟原也是老师的学生,近年来听得甘州有另外线索,便自降官位,被贬斥去了甘州,为的就是查当年旧案。” “但乔晟并未查到老师一案的线索,却查到了段将军案子的证据。” 姜之省缓缓舒了口气:“段将军当年确实是被人陷害的。” 段南轲眼皮一跳,却并未如何激动,他只是紧紧攥住了手,让指甲刺痛柔软的手心,不让自己太过失态。 姜之省道:“经过两年搜寻,乔晟查到了当年杜波涛的遗物,找到了他同京中人通信的证据,根据信中内容,偷取千机盒的另有其人,而对方为了自己的目的,把千机盒送到了边关,是段将军发觉不对,这才把千机盒保了下来。” “杜波涛只能先发制人,趁着段将军迎敌时诬告他通敌卖国,偷窃国宝。” 难怪当年杜波涛意外身死,不能继续动作,而段将军尸骨被寻回后,千机盒也随之现身,如今正藏在紫禁城中,再也不会丢失。 段南轲缓缓舒了口气,那颗怦怦直跳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姜侍郎,是谁……是谁指使杜波涛诬告段将军?” 姜之省却摇了摇头:“此事事关重大,乔晟不敢在信中明说,只用暗语交代了案情,他已带着证据回京,待得他回到京城,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段南轲点头,终于笑了:“好。” 皇帝陛下看着两个年轻人并肩而坐,他们今岁未及二十,满脸稚嫩,却早经家破人亡的苦楚。 然而即便如此,两人眉目之间也是清明而透彻,并未有丝毫阴霾。 他们便是朝堂的明光,是国之未来。 宣化帝颇为欣慰,他长叹一声:“如此,两案终能终结,朕百年之后,也能面对两位老师,不叫他们死后不能瞑目。” 无论幕后主使是谁,如今却已有明确证据,证明乔柏年和段铎并未叛国,自始至终皆是一心为国,忠心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