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审问他的并非段南轲,换成了姜令窈。 “闻礼,在正阳伯府主院书房后假山下有一个地牢,里面关押了一名中年男子,你可知情?” 闻礼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知情。” 姜令窈继续问:“此人才是真正的薛定山,而我们所见的正阳伯是旁人冒名顶替,对否?” 闻礼浑身一震,片刻之后,他长叹口气:“正是如此。” 接下来的话,不用姜令窈再询问,闻礼便自己说了下去。 “大人,我原就是个账房,在京中无依无靠,赚些小钱度日,那时候我有个发小,长得颇为英朗,看我在京中谋得差事,也来了我在的酒楼,做个跑堂小二。” “就在那个酒楼,我们碰到了几个贵客。” 姜令窈眸色一沉,便问:“你的那个小二,同薛定山有七八分像,被那几个贵客看中?” 姜令窈简直料事如神,闻礼自知无法隐瞒,便果断全说了:“大人所言甚是,当时我们还不知要做什么,就被几位贵客带走,在被关了数日之后,米水未进的我们被告知要么选则一条荣华富贵的路,要么就死在牢狱中。” 两个乡下的穷小子,随便吓唬便成了事。 后面闻礼所说都是姜令窈他们猜测到的,假的薛定山名叫李正,他装扮成薛定山之后只有样貌相似,但性格气度迥然不同,故而让闻礼提前进入正阳伯府,伺候在薛定山的身边,一边记录薛定山的性格,一边回去教导李正。 在如此教导几年之后,李正终于学了七七八八。 “那些人便在林州动了手脚,在林州把两个人掉了个包,因李正学习薛定山多年,就连王管事那蠢货都没发现自己的主人换了人,我们很顺利便回到了京城。” 姜令窈问:“你们为何不杀薛定山?伪造手印并不难。” 闻礼苦笑出声,道:“大人以为,那些人为何费尽心思要伪装成薛定山?” “因为薛定山是先帝的心腹,他手里有先帝的秘密。” “薛定山也可以更稳固地留在先帝身边,为他们所用。” ———— 姜令窈同段南轲对视一眼,并未急切审问这个秘密究竟为何。 段南轲只对郑峰点了点头,郑峰就快步出了审讯室。 须臾之后,郑峰回来,在段南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段南轲便点头,这才问闻礼:“这秘密是什么?” 闻礼闭了闭眼睛,不再隐瞒:“薛定山知道《御用宝鉴图》究竟在何处,当年那个幕后主使就是想要寻到御用宝鉴图,结果薛定山抵死不从,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 段南轲面色不变,道:“如此,那幕后主使是谁?你可知晓?” 闻礼这一次并未急着回答,思忖片刻才道:“大人,说实话我不知道。” 姜令窈有些惊讶,也有些好笑:“你不知对方是谁,就涉险谋逆大罪?” 闻礼沉默片刻,道:“大人,我们升斗小民,不知什么是谋逆大罪,我只是把我母亲藏了起来,但我老家的弟妹都还在,他们能拿捏薛定山,难道不能拿捏我家中亲人?” “相比什么谋逆大罪,我一概都不知,只知道对方想要寻这份图,只知道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帮助对方排除异己。” “至于对方是谁,又想要做什么,我去哪里知道?” 闻礼苦笑出声:“我若不从,对方不会心慈手软,连如同薛定山那般苟活都不行,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姜令窈若有所思道:“你们只通过归隐寺联系?” 闻礼点头,道:“对方一直想要的就是御用图,早年间任务还多一些,就如同乔太傅的谋逆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