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个个眼睛毒得很,我不能做更多动作,若非如此……”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话,顿了顿才道:“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这也能自圆其说。 姜令窈压下心中的微末怪异之感,锲而不舍询问:“你是如何把死者吊上佛塔的?” 徐宝财道:“很简单,只要用麻绳做好绳索,就能吊上佛塔。” 他说完,才发现众人都迟疑地看着他,才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喃喃道:“是了,你们不是匠人,不知如何做绳索,似乎也不知如何以绳索滑轨传物,这些手法是我们用惯了的,其实费不了什么力气。” “其实那个现场,我很快就布置完了。” 术业有专攻,他如此一说,姜令窈心中怪异之感都是淡去不少,她只问:“你的绳索滑轨,是用这个灯柱作为依托的吗?在用完之后,你为了不让外人发现,把它特地藏进了库房内?” 徐宝财缓缓抬起头,至进入审讯室内两刻之久,他才仿佛突然能视物,看到了姜令窈身后熟悉的半人高灯柱。 徐宝财愣了愣,随即却飞快回答:“是,就是用它,但我怕灯柱还在原处,会被大人们猜到荣金贵是被死后吊上佛塔的,所以我把它收了起来。” 姜令窈长舒口气,她声音清清淡淡的,犹如不经意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徐宝财,你可知荣金贵并非死于钢针刺穴?” 徐宝财下意识答:“不可能,人是我亲手杀的。” 除了姜令窈,审讯室内其他几人都专注看着徐宝财,就连心细如发的裴遇也并未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疑虑。 他很笃定,很坚持,人就是他杀的。 姜令窈才道:“你买钢针时,是否要求对方给你带毒的钢针?” 徐宝财似乎没听明白姜令窈前后两句话,但他还是诚实回答:“并未,我只说要买钢针,多余的话一字未讲。” 也就是说,他偷偷跑去暗市买钢针,暗市的卖家或许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因此便便给了他带红花毒的钢针,或许因是暗中交易,也或许有些阴差阳错,因徐宝财并不熟悉此道,中间到底是有些纰漏的。 事已至此,整个案件已经真相大白。 她转过头,看向了屏风。 “大人,我都问完了。” 透过屏风看去,屏风之内的高大男人已经坐直身体,他就端坐在椅子上,侧着身望向徐宝财。 姜令窈看不清他面容,自也看不到他眼眸。 不知此刻他究竟在想什么。 然而下一刻,这位镇抚使却突然问:“库房钥匙呢?” 第16章 姜令窈略有些吃惊。 库房钥匙这一线索,是她们刚刚从小公公那里询问而来,尚未同锦衣卫一起议论,却不料这位一直隐藏幕后的锦衣卫镇抚使却一语中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姜令窈不由有些疑惑。 似是听到了姜令窈的心中疑问,镇抚使淡淡开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举国上下各司局衙门皆有章程,而锦衣卫,自要恪尽职守,熟天下事。” 他这般一说,姜令窈倒是不觉有何不妥,倒是徐宝财面色越发惨白,整个人委顿在地,几乎要昏死过去。 裴遇适时上前一步,阴□□:“徐宝财,大人问你话,立即作答。” 徐宝财哆嗦着喘了口气,这才结结巴巴道:“钥匙……我藏在床底右侧第五块砖下。” 如此说完,他便常叹口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审讯室一时间寂静无声,待得片刻之后,姜令窈不经意地呢喃:“何必呢?” 她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疑虑:“你既然要杀他,为何不在佛塔造成之后?待到佛塔呈给陛下,他再意外而亡,到时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