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电话狂骂脏话,也有人蹲在路肩打扑克牌,就算现场突然跳上一齣音乐剧金綰岑也不感意外。 接着就有人把手提音响搬下车。 年约三十的女性,天寒地冻她却一袭薄纱长裙,右手一支麦克风,左手打着节拍。 sky啊咿呀咿呀咿呀啊。 「taeyeon的i……」杜佑南一时间也无语。 quot;到处都听得到的故事, 丑小鸭与天鹅, 还有展翅前的蝴蝶。 人们不知道, 也看不见你的翅膀, 你所要面对的世界说不定就是如此残酷, 但坚强的女孩,你知道你生来就是要飞翔。 你流下的泪水, 你感受到的痛苦, 全都是为了展翅高飞而准备的, 蝴蝶啊,所有人都将很快见到你。quot; 「这首歌本来就是这样吗,怎么跟我印象不同。」金綰岑话虽如此,还是跟着音乐轻舞。 「key太低的缘故。」 「原来如此,换我唱唱看,i~」 「边走边听你唱。」 杜佑南攀上挡土墙,伸手拉起金綰岑,他们沿着陡峭泥巴路往山头爬去,两旁不设护栏,只有一丛丛山艾、早熟禾做视野上的遮蔽,一旦失足便是坠入万丈深渊。大狗似乎走惯了山路,一路超前。 「南,你还好吗?」 杜佑南的手脚冰冷,嘴唇发青。 「别走了。」 「不……」杜佑南勉强止住颤抖,仅有一瞬间,他用力回握金綰岑。「待在我身边,我一个人没办法做到。」 「为什么?」 「我有惧高症,光是这种坡度我也能鲜明感受到死亡。」杜佑南勉力抬起不像是自己的沉重双腿,手塞进泥土撑着身体的倾斜。「我以为我不畏惧死亡,然而获得了越多,我越不想死。」 她并不是想问这个,现在的杜佑南正是以前的她,试图去对抗什么。金綰岑不清楚非得做到这个地步的原因,但是既然南想去做,她将是陪他到最后的人。 如一段漫漫长夜。 「南,看着脚底,不要看旁边。听我的声音,感受我的温度,不要理会死亡。」金綰岑说。「天空很美,这里很美,你也很美。」 杜佑南没有回话,也没有停下脚步,他牵着她,她牵着他。 终于上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