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基本介绍不是还没做吗?」男子露出没有温度的微笑。 「是。」金綰岑正经八百坐下。 男子走到咖啡机旁,解开勒得他不能呼吸的领带,钢笔插回胸前口袋,阿曼尼西装外套随意掛在椅背。气氛微妙的弛缓起来。 「拿铁还是美式?」他问。 「什么?」 「金小姐是拿铁派还是美式咖啡派。」 「拿铁。」 「自己放两颗奶球。」 男子冲好咖啡,一併将奶球递给金綰岑。实在太混乱了,非得得到这份工作的衝劲让金綰岑几乎没多想就脱口而出。 「加奶精就算拿铁?」 「cafeaulait,意思是咖啡加牛奶,奶球算不算奶类还有探讨空间,不过金小姐的经歷似乎同样模稜两可。」 男子随性地靠在会议长桌,修长手指往木桌轻敲,棕红鱷鱼皮錶带系出手腕优雅的曲线,这种轻浮态度反倒让金綰岑冷静下来。 「金小姐怎么会转换跑道从学校来到製片公司。教育是伟大的事业,但是跟版权產业打不着关係。」 「那个——」 「我姓杜。」 「杜先生,我认为它们都是让人改变的事业,就像教父改变了黑帮电影,阿甘正传改变人们看待事物的方式。」 「让文化变成版权產业?」 「对。」 金綰岑把手藏在背后,拇指紧捏食指头的厚肉,烫伤般的刺痛。彷彿看透她的本质。杜先生缓缓把手伸来,她愣愣地无法躲开,直到手指将她的下頷抬起。 只是一场对话,眼窝深处却痛到快流泪,他的指尖强而有力抓住金綰岑。 「改变别人是自不量力的行为,改变自己更是。」 头实在痛得厉害,光想要怎么和对方谈话就已经花费大半精力,金綰岑的倔强就这么被他逼出来,甚至忘记自己正在面试。 「噢,是哪位伟人说的?」 「是我说的。」杜先生感到好笑似的盯着她。「如果你真的要进这行,你必须搞懂一件事,我们无意改变任何人,也不去更动任何规则。」 金綰岑不发一语,不加奶球或糖一口气把黑咖啡乾掉。 「我们不改变,我们创造。」 他欣赏女孩的变化,虽然她可能自以为把表情掌控得很好,但是那些细微小动作,指尖的摩娑,眼波流转,双腿不安分变换方向,甚至不经意把脸颊两侧短发用手指搓成羽毛尖的举动,她不想透露也透露了。 「金小姐,你喜欢征服这个字眼吗?」 「依对象而定。」 「希望如果对象是剧本大纲你也可以顺利征服它。」杜先生笑了笑。「你应该不认为光凭美貌就保证进製片公司。」 「不会,毕竟比杜先生还美的人我想已经不多了。」 金綰岑报以微笑,保持优雅仪态拎着包包推开门,这要命时刻又突然被叫住。她这一生中很少忍得如此痛苦。 「金小姐。」 「嗯?」 「你穿丝袜很好看,但是我建议你在出门前多检查两下,把缝线对准脚趾。」 要命,真是要命,气死她了。 金綰岑不顾仪态,一出製作公司马上脱下高跟鞋往门口砸去,没想到鞋跟应声断掉。她愣了愣,拎着往捷运站跑去。m.hzgjJx.coM